一阵嘈杂而又忽远忽近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萧焱。
萧焱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十分熟悉的在萧府的内室。
他疑惑地坐起身来,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红衣,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自己这是在哪儿?
为何会穿着婚服?
飞云推门而入,扬声唤道:“少爷,吉时到了,该去迎亲了!”
什么吉时?
他不是在筠州吗?
怎么会在这里娶亲?
萧焱忽觉头疼欲裂,只得闭上了眼缓了一会儿。
飞云催促道:“少爷?”
萧焱摇了摇头,还没缓过神来。
飞云叹道:“少爷,小的知道您不喜欢白姑娘……但是这好歹是圣上指的婚,少爷您不去迎亲做做样子的话,外面的人,该说三道四了……老爷夫人,面上也挂不住啊……”
萧焱一怔,抬起头:“你刚才说……娶谁?”
飞云看了一眼萧焱的脸色,猛地闭上了嘴。
坏了,少爷有多厌恶白芊芊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会儿还提到她,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萧焱却仿佛十分执着于这个答案。
他几步冲到飞云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肩膀恳切地问:“你刚才说娶谁?”
“白……白姑娘啊……”
完了,少爷该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萧焱满脸的震惊。
我这是在做梦吗?
萧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心曾经受过伤,有一个月牙形的伤口,是之前意外中了胡人山匪下的狼蛛毒的时候,他病情康复去找白芊芊的时候,手心被长命锁划破留下的伤口。
可是此刻,掌心的位置却是空无一物。
萧焱愣了片刻,忽然一个箭步冲出门去。
“哎?少爷!你去哪儿啊!”
萧焱疾步走出了院子,直奔喜堂而去。
萧母此刻面带怒色,看到了萧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大喜的日子,当面申斥道:“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情,哪里像个大男子做的出来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混账东西!”
萧父板着脸,亦是气得不轻。
萧焱根本来不及向父母致歉,此刻的他,满眼震惊地看着地上那只脖子上挂着红绣球的公鸡。
这不正是它让飞云去买回来的那只?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
回光返照了?
不及他多想,喜婆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张罗起来了。
“将军,吉时到了,该去接新娘子了!”
萧焱愣了一瞬,随即心脏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他记得当初娶芊芊的那一天,喜婆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当时他面露嫌恶,直接甩袖离去,任由白芊芊无人接亲,甚至还和公鸡拜堂。
此刻的他难掩失而复得的兴奋,激动得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萧母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还欲叱责,可下一秒,萧焱却满心喜悦地冲将了出去,纵身一跃跨上了高头大马,急不可耐地往白府策马而去。
喜婆和随行队伍俱愣在了原地,萧父萧母也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一回事。
众人茫然四顾了片刻,喜婆才回过神来。
“哎哟!都愣在这儿干啥!不想要喜钱了!还不快跟上!”
迎亲的队伍手忙脚乱地扛起迎亲的聘礼,连忙加快了脚步往萧焱策马离去的方向追去。
萧焱一鼓作气地策马赶到了白府,白府门口的护卫看见了萧焱还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