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和李银群满面灰败地瘫软在地,知道今天就是自己是死期。
“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在宫内如此横行无道,耍横敛财?小小奴才,也胆敢对贵家之女如此羞辱!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对贵家之女尚且如此,那对其他无所依靠之人呢?你们岂不是敢生啖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宫里头岂能容下这般手脚不干净又欺上瞒下的腌臜东西!便是将你们凌迟处死也难辞其咎!”
闫太妃骂得难听,德妃娘娘听得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话明面上是在骂这两个畜生奴才,实则是在骂她整治宫闱无能,才会纵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来。
嫡庶尊卑乃是根本。
如今这宫中最下等的奴才都敢这般枉顾规矩,传出去只会说她无为后之德,不能母仪天下,连皇宫都乱成这般不像话的样子了,那德妃之子雍王又岂能统御天下?
这桩桩件件都是要害,德妃娘娘面色铁青。
今日这两个惹出大祸的蠢货,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她怒拍桌案,一声令下,将宋茗和李银群两个蠢货当众打死。
太医院所有男女眷全都在场观礼。
德妃娘娘怒火中烧,命令将宋茗和李银群衣服扒净行刑,宋茗和李银群语调凄厉,死死捂紧衣裙,苦苦求饶。
白芊芊凝望了闫太妃一眼,闫太妃轻叹一口气:“罢了,就留着衣裙吧。”
杖夫打了三十余杖,宋茗和李银群就先后断了气,德妃娘娘杀意未灭,仍旧让杖夫堪堪打满一百杖。
今日这威不立下,他日便有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她不能容许有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雍王唾手可得的江山。
人到最后已经是血肉模糊,不辨其状了。
在场男女眷俱是面无血色。
德妃娘娘仍是不解气,还想派人将尸体拉出去喂狗。
还是白芊芊站了出来:“德妃娘娘仁厚,与雍王殿下更是上慈下孝闻名天下,乃大梁福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古皆然。此二人以为自身言行付出代价,还望娘娘莫要再厚责,留此二人全尸。”
德妃冷然肃穆,笑道:“你这是怪本宫过于残暴?”
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朝中早已苦雍王残暴久矣,但德妃和雍王势大,无人胆敢说半个不字。
有其母必有其子,德妃的冷酷无情,更是远胜雍王几分。
闫太妃都变了脸色,正要为白芊芊说上几句。
白芊芊却面不改色:“仁义之道,自古以来都是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唯有敬之无疑,方可天下和服,娘娘所为乃是正纲纪,避免有人心存侥幸,目无法纪,何来残暴一言?”
德妃面色稍虞,冷静下来也多了几分理智清醒。
重罚已经起到了警示宫人的作用,若是再将这两个罪奴的尸体喂狗,的确容易落下一个残暴无道的骂名。
白芊芊借着阻拦之机,也趁机卖给了她一个乖,让她免于埋下残暴之名的祸患。
德妃娘娘也不介意卖她这么一个小小的面子。
“罢了。”
德妃娘娘挥挥手,太监们上前给人盖了一方草席,将尸体卷走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