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打马而过。
转眼白芊芊便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月份越大了人反而越加忙碌。
她为裴蓉新制作了好些化妆品和护肤品的单子,裴蓉靠着这些单子在盛京生意做得越发红火,甚至都打算在盛京外开上分店了。
女医馆如今也越发的壮大,白芊芊又增设了几次医考擢选,将民间的一些沧海遗珠全都汇聚到了女医馆内。
女医馆不仅仅只负责为宫人看诊问药,也负责整理大靖各国的偏方。
白芊芊为此特意增设了专为太医院设立的图书馆,不分男女,凡有药方经过多方考究最终认证下来的,统统都会登记在册,并且会将药方一一印刷,供大靖各地人士传阅。
如今商业和医术都在两开花,一切都欣欣向荣着,奔着越来越好的趋势发展着。
通过裴蓉成功的案例,京都内也有许多贵女纷纷勇敢尝试。
许多无一技之长,本到了岁数就要许配人家的寻常女子,亦开始学着从商或者从医。
还有许多人听闻了女解元玉清瑶的大名后,深受鼓舞,开始求学。
白芊芊听闻了这件事情后,在盛京特意单独开设了女学馆,请来了一些饶有名气的才女和先生来特意为女学生们讲学。
新政看似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御史大夫们如今针对陆彧他们几人的底气也越发的小了下来。
可一个惊天的消息,却让盛京彻底的炸开了锅。
在盛京的近郊外,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经过仵作的判断,该女子身上布满了多处伤痕,生前甚至曾经遭受不止一名男子的侮辱!
此消息一出,盛京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官府发布通告,寻找盛京的失踪人士。
一双年岁已高的老人家前去官府认尸后发出了一阵惨痛的哀嚎。
“我命苦的孩儿啊!芸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芸儿啊!我可怜的芸儿啊!若不是为了我们这没用的老两口,你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盛京,也不会遭此横祸啊!”
二人披麻戴孝,在顺天府门口哭得凄惨。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人群中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死的姑娘,才十六呢!本来也是许了人家的,但是听说了盛京推行了新政,女子也能外出挣钱养家后,就不远千里从乡下赶来的,没想到居然会遭此横祸……实在令人唏嘘!”
“唉,实在是个可怜人啊!”
“这新政真的害人不浅!”人群中突然有人义愤填膺地高声骂道,“打着口号,说是为着女子谋权,可实际上呢,能保护女子的政策一样也没有!”
“这不是害人是什么?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啊,就是!咱们一定要为这个可怜人讨一个公道才是!”
“没错!新政实在是害人不浅,我前些日子出门去想看看行情做生意,没想到那布行的掌柜,竟然色胆包天!敢当面调戏于我!还说若是我能从了他,他便能给我最低成本让我进货!实在是无耻之极!”
“竟有此事?咱们大靖怎能助长这样的风气呢!这样下去,咱们大靖的女子焉有颜面?焉有尊严?”
“归根结底,还是这劳什子的新政所致!咱们若想真的保护好大靖的女子,就该取消新政!”
“没错!取消新政!取消新政!”
“取消新政,取消新政!”
群情激昂,大家纷纷开始高声呼喊,不仅要顺天府为惨死的林芸儿讨回公道,还要大靖朝廷取消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