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胤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四下哗然。
“陛下,不可啊!新政之害未止,怎可在此内忧外患之际,重用一名女子呢?”御史大夫义正言辞道。
“是啊陛下!若是此时重用那女解元当上这钦天监的羽织,岂不是要昭告全天下,陛下视新政之害无睹,视百姓之苦不见吗?”
“还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啊!还望陛下三思啊!”
“……”
反对新政一派苦苦相劝,墨景行亦皱眉深思起来。
褚胤见状连忙道:“陛下,请听微臣一言。”
“请说。”
“我想请问诸位,诸位口中所言的新政之害,到底是什么?”
御史大夫吹胡子瞪眼,呵斥道:“褚大人莫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百姓的疾苦了?新政发行之后,多少民间女子死于非命,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寻常女子早就苦新政久矣!
“褚大人好歹也是当朝文臣,即便是没有亲眼所见,也应当听见文人墨客们对此所赋之诗了!”
“那些诗歌里字字句句,皆在为百姓诉苦,褚大人如此喜爱诗词歌赋,竟然不知?”
众臣也纷纷附和。
褚胤淡然一笑:“非也非也。正是因为我微通笔墨,才知这些诗歌中所言,几分为真,几分为假。”
“御史大夫方才说了,民间之女多有人死于非命,许多家庭分崩离析,敢问这果真是新政之害导致的吗?御史大夫可有仔细查探背后真相?”
褚胤冷然一笑,突然取出了一份奏折:“陛下,臣这里有数月以来,盛京城内发生的数桩女子命案的结案文,还请陛下过目。”
太监将奏折呈上,墨景行展开一读。
“这上面详尽了所有女子被害的案件经过,臣这里还有一份奏折,乃是从前数年间,我朝所有未尽之案中,女子的遇害记录,也一并呈交给陛下。”
太监将奏折再次呈上。
“陛下可以从两份奏折上看出,我朝民间女子遇害的事情,从前朝到如今一直屡见不鲜,但从前许多未尽之案却都只是草草结案,根本未曾调查清楚真相!”
“反而是推行了新政之后,女子诉求被广而告知,更被重视之后,女子们遇害的案件,每一桩每一件,官员们都迫于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而顶着压力不得不尽力去查,才给了无数无辜女子们沉冤得雪的机会!”
“陛下可详细数一数前朝一年和我朝一年间,发生的女子命案,可有发现,命案之数有何不同?”
墨景行叹:“我朝一年间,发生的女子命案总数,几与前朝持平。”
褚胤道:“正是,此其一也。”
御史大夫怒斥:“荒唐至极!命案之数岂可如此对比!褚大人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是酒囊饭袋,所言都是空穴来风,随心所欲不成?这些案宗,我们也都看过!”
“陛下登基之后,广赦皇恩,百姓安居乐业,命案之数甚少,可就在推行了新政之后,女子所发生的的命案之数便是层出不穷!端看命案总数,如何公正?如何给那些因为新政之害死去的女子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