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厮混了几十年,凭借一身好武艺,因为脸上有刺配的“金印”,混出个“花脸夏”的名头。
边军不同内地,有本事的人还是吃香的,他从大头兵硬是在军寨中混到虞侯(管百人相当于连长)职位。
因为刀鱼寨和李家庄离得不远,他和李卷爹李顺关系不错,不当值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一来二去就结拜了兄弟。
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李家才拥有了自己的双桅快船(寨里“报损”的船)和合适的水手,私下挂着刀鱼寨的军旗,趟熟了到板桥镇的路。
二十年“役满”役满之后,去留自便,老家父母早已亡故,老夏也就不打算再返乡。
加上刀鱼寨原来提拔他的老知寨病逝,新上任的知寨又是个贪婪刻薄的官,他在军寨里待的憋屈。
所以名义上被李员外“高薪”招揽入庄当个教头,实际上海船和硫磺生意都有他三成分红,算是合伙人。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识字、练武的李卷和夏小蝶,情同姐妹,李员外还将小蝶收为义女,正儿八经磕过头的。
平时庄里人都喊小蝶一声小二姐,只是出门为了方便才扮成主仆。
“卷儿姐!”
小蝶又拿出百试百灵的撒娇大法,抱着李卷的胳膊就来回摇。
“我就戏耍一下那个胖子,他还想抽我大……耳光的哩!”
好吧!当时凶神恶煞的姜和尚是被记恨上了。
李卷儿压根不记得那个胖子啥样,只记得那个风度翩翩,肤白高个、玉树临风的公子,牙齿干净整齐。
嘻嘻!就是笑起来坏坏的,不知道祸害过多少无知女子!
哼!渣男!
……
后世人臆想中古代的客栈还不知道脏成啥样,虱子满身,臭虫一床,被子床单老油直滴……
说的也没错,比这更差的都有,住几文钱的大通铺,连身下铺的稻草都要抢,不然就要睡光板。
任何时代,只要钱到位,没有享受不到的。
譬如朋哥住的这个小院,卧室里的被窝铺盖都是新的,你敢信?
住得起这价格的,没几人走的时候真带走,人家洗洗,不,连洗都不用洗,直接搬到“普通房”去用。
伙计一桶桶从灶上提来的热水,在“浴桶”里倒了七八成满,汪朋泡的浑身舒坦,差点睡着。
地龙烧的滚烫,屋内温暖如春。
“咄咄!”
“郎君洗好了没?”
赵旭敲敲门,询问一声。
“好了,等会啊!”
汪朋哗啦从浴桶里起身,拿过干布擦拭,天色已晚,他之前说好了带徒弟们找个酒馆喝几杯。
穿好衣服,摸了摸还没干的秀发,朋哥儿也是无语,要是有个吹风机就好了,唉!只能拿着干布使劲擦。
就很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