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火绳枪没开火,躲在大盾后瞄着墙头,一旦发现敌人就集火。
八把蹶张弩倒是一直在轮番抛射,保持给敌人心理威慑。
一哨四队在马家大院门外五十步左右立阵对峙,主要火力是江水从炮舰上搬下来的两门“子母炮”。
随船来的新兵哨,白栗领着堵在马家大院后门,没指望这些新兵蛋子们攻寨,就是体验一下实战的氛围。
等一会破庄后,寻些重伤或死亡的敌人,让这些菜鸟见见血。
此时他们火绳枪和劲弩打放不停,气势上倒是有几分骇人。
马二郎庄里的老匪加上仆役也有百余人,前后门一堵,这就是赶尽杀绝的节奏。
比较悲催的是弓弩还能抽冷子射一下,那具从三桅海船上搬回来的床子弩,就射了一次,还射了个寂寞,转脸就被集火的霰弹轰断了一根弓身。
马家可不会修这玩意,会修就能自己造了不是?
大杀器没了,只能死守墙头,时不时抛射几箭,表示反抗还在继续。
刘大平根本没关心这些,他死盯着被四面“挨牌”保护着的嵇哥儿,趁着刚才“炮击”后敌人的恐慌,迅速靠近院门。
嵇晋将背在胸前一个三十多斤重铁皮大罐子,靠在紧闭的榆木厚门板上,有些哆嗦地用吹亮的火折子,点燃长长的火捻。
“呲呲呲呲!”
“撤撤撤!”
四面盾牌护住正面、两侧和头顶组成的盾阵,迅速掩护嵇哨长撤回阵地。
“快快快!口微张!啊啊啊!”
“啊啊啊啊”
四个鸳鸯队都受过这种看似滑稽的训练,一直没搞懂这样做是什么原因,今天他们知道了。
“轰!”
红光一闪,浓烟奔涌,九霄神雷、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震得人头晕目眩,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激灵,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马家大院的正门已经完全被浓烟完全遮住,看这烟雾往里灌就知道门肯定碎了。
“直娘贼的,真带劲啊!”
清楚这玩意威力的刘大平啧啧赞叹,他和嵇晋两人也就在师父指导下放过一次,还没这一半多。
虽然如今自产的“黑火药”相对充裕,但也经不起这样霍霍的,一次三十斤,起码十贯钱就烟消云散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朋哥手头铜料不足,只能勉强保障“龙骧营”甲板炮的需求,而悲催的“泥腿子”“神机营”就只能先忍忍。
为了增加攻城夺寨的胜率,朋哥只能把“炸药包”先弄出来,黑火药和炸药一字之差,但是威力天差地别。
为了达到预期效果,质量不够、只有用数量来凑,再贵也比用自己辛辛苦苦训练的士兵“蚁附攻城”划算。
这都不算啥!刘大平和嵇晋两人,对还在实验中的“没良心炮”,那才是心心念念,垂涎三尺。
“出击!”
“杀啊!”
刘大平拔出腰间雁翎刀往烟雾最浓处一指,嵇晋带着甲队、乙队就发起了冲锋,丙队、丁队由刘大平领着紧随其后。
烟雾未散,四队人踩着废墟、屏住呼吸穿过硝烟尘土,保持高度警惕进入庄内。
远处只有跌跌撞撞,拼命逃窜的十几个背影,不时还有人摔倒惨叫,狼狈不堪。
“弃械伏地不杀!”
“弃械伏地不杀!”
马家庄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