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绰号船火儿,江州人氏,原为浔阳江艄公,与弟弟浪里白条张顺在浔阳江做无本生意。
后来攒了些钱,弟弟张顺改行自立,他一个人坚持“岗位”,充当“灵魂摆渡人”。
看似憨厚的艄公摆渡到江心时,立马翻脸杀人劫财。
无论善恶、男女老少,凡是上了他的船,就只有在“刀板面”和“馄饨”之间二选一。
说白了横竖一死,不被砍死就被淹死,其手中不知葬送了多少亡魂,他与揭阳岭李俊、揭阳镇穆弘兄弟合称揭阳三霸。
宋公明都差点被他在江上弄死,要不是凑巧李俊路过出言救下,梁山早就没“及时雨”啥事了。
这一趟从梁山南下几百里水路,谈不上辛苦,就是有些无趣。
早就听说海州城“天上人间”好玩,可惜“军师哥哥”不让去。
直娘贼的!怕个鸟!
天没黑他就吃完酒肉,闲得无聊,把一个眉目清秀的手下喊来逗个闷子。
正在迎男而上,快活的紧时,忽听得马蹄嘚嘚,一声吆喝炸雷一般。
“兀那鸟船东可在,爷爷要过河!”
草草了事的张横,把衣衫一遮,从船舱里露出头来,呵!好一匹大白马,起码值个百贯,至于马上骑士,天黑也看不清爽。
“呱吵个甚?天黑过海加上马要一陌好钱”。
“唰!”
张横听声辩位抬手一接,一串铜钱入手一沉,起码也有两三百文。
“好嘞!爷你稍等”。
张横心头一喜,没想到爷在这郁洲岛也能开张?
“都卖呆呢?赶紧把跳板搭上,放三块并一起,别惊了郎君的宝马”。
这边动静不小,紧邻着的谢禄庙里,矮脚虎王英带人跑了出来看看情况。
“船火儿有没事?”
“没事!买卖上门了!”
这边应答声未落,海面上突兀出现两条渡船,一左一右把张横的船夹在中间。
“兀那贼撮鸟,什么买卖,懂不懂规矩?这是六爷地盘,没你捞食的地方?”
“你个外地泼皮,交了份子没?装比装吊的跟咱们兄弟抢生意,爷砸了你这鸟船!”
一直到这时候,张横还没反应过来,眼里只有那匹白马和骑士身上的银钱。
“能不能走?爷钱可是给了,不能走,把钱还来!”
陆六装模作样的发火,其实就是在逗这傻子开心呢。
“能走能走!”
张横心里急啊,眼看肥羊就上船了,这两渡船上的撮鸟捣什么乱啊!
“哎哎!两边的哥哥,容某将贵人送过去,回头请各位兄弟喝酒”。
矮脚虎王英本来在码头上看笑话,突然他笑不出声了。
黑压压一片人正在往谢禄庙这边跑,再一想到码头这边的闹剧,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套路他熟啊!
“不好!水漫山!扯呼!”
“咻咻咻咻!”
“啊啊啊啊!”
恐怖的弓弦声连响,两艘渡船里各有五名弓手,拉弓就射。
张横船上原本吵吵着跟人对峙的三个水手,被射的吱哇乱叫,张横身中两箭,闷哼一声,噗通跳入海里。
早有准备的两船上,唰唰就是一张大网抛入水中,只留两人处理后续,其余人哗啦啦全部跳上码头。
一队人按计划去堵后门,其余八人往镖头这边跑。
“看刀!”
正在埋头往庙里逃的矮脚虎王英,听得身后马蹄声动,脑后恶风袭来,一个懒驴打滚居然横着翻了出去。
“砍死你个三寸丁!”
势在必得一刀走空的陆六,气的哇哇大叫,踢蹬下马,追上去又是一刀“力劈华山”。
不下马不行啊,这贼撮鸟太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