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畦春韭绿,
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
何须耕织忙”。
李诚写完,厚脸微红,心里不住的念叨,曹雪芹大师勿怪啊!没法子,拍皇帝马屁还要不着痕迹,这首很贴切。
李师师口中吟哦一番,觉得唯有“十里稻花香”这句算是佳句,其他只能算是工整而已。
李诚既然出手了,自然不会就弄一首,反正不要脸了,干脆抄个痛快。
他请蕙儿把墨迹未干,产自益州的“粉笺纸”移开,到一旁晾干,他是识货的,就这一张纸就值一陌。
“师师小姐,这首词是专门为你写的”。
“哦?谢谢自成兄!”
李诚狼毫笔沾满香墨,略一沉吟,立马笔走龙蛇,又是一首“新词”。
《一剪梅·樊楼赠李行首》
雨打梨花深闭门,
孤负青春,
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
花下销魂,
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
千点啼痕,
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
坐也思君。
好吧!唐伯虎的词,抄一抄又能咋滴?这是描绘一个多情女子思念情郎的“闺怨词”,绝对应景。
李诚最后一笔写完,身旁的李师师已经痴了,不知道触动了她那一根心弦,转身到了琴台旁,纤指拨弄丝弦,叮咚悦耳。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
好吧,词牌名的曲调是统一的,这可不是后世用来吟诵,而是大宋真正的“流行歌曲”,是用来唱的!
(就如同用《孤勇者》为词牌,曲子子不变,大家凭本事填词,“战吗、战啊!”我改成“睡吗,睡啊!”《蛄蛹者》哈哈哈哈!)
虽然宋代词牌唱起来,有点像“豫剧”的感觉,但是也看是谁唱的。
李师师声音宛转悠扬、如泣如诉、沁人心脾,说一句余音绕梁毫不夸张。
一曲唱罢,李诚立马习惯性的鼓掌,结果闹了误会,李师师以为他也要一展歌喉,立马叮叮咚咚的弹起了《临江仙》。
李诚《三国演义》开篇的这首词,在汴梁早就成了热门“歌曲”。
文人相聚、三杯下肚,合唱“一壶浊酒喜相逢”已经成了时尚、时尚、最时尚。
咳咳!这《临江仙》的调子,李诚并不陌生,在海州和“同窗”们也没少唱和。
但是今天他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居然没按照谱来,开口就是杨洪基老师的版本。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也许是这暧昧的环境,也许是勾起小舅当年混迹KTV、夜总会的兴致,这可是他保留曲目。
为此他还偷偷花钱请专业老师练过,有几分功底,这现代男中音音色,温暖内敛、雄厚丰满、柔韧舒展。
岂是九百年前只图跟上调,以吐字清晰为佳,古典式词牌唱法可聘美的。
换了旁人,估计能直接把琴砸了,这特么太不靠谱了,弹个鸡毛。
但是人家师师姐姐可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音乐大家,稍一停顿就找到了调子,从生涩到流畅,后面居然和李诚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是高手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