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刀盾手两两一组,呈两个半弧形,用手中藤牌和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防线。
四名弩手弯下腰,脚踩着蹶张弩前方的铁环,腰马合力挂上复合弓弦。(非战时不上弦,一个避免误伤,一个废弓力)
朋哥下了车,看着这个街巷内不断涌出惊恐的人群,并未做声。
他往街巷内望去,隐约是一伙趁火打劫的贼子作乱。
偌大的城市中,三教九流、魑魅魍魉,在秩序尚能维持时,这些人不敢过份,当秩序不在时,他们立马化身恶魔。
唯恐天下不乱!
这个不知名街巷的百姓,虽然也自行组织了些青壮守卫,前些日子还能起些作用。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城内作乱的贼子们,也迅速经历大鱼吃小鱼,吞并或合股。
和这些真敢下手砍人的贼子们相比,从未真正见过血的普通青壮,根本不是对手。
当第一个被砍翻的街坊发出撕心裂肺惨叫时,浑身抖若筛糠的青壮们就注定了被碾压。
失去最后庇护的街巷内,乞饶声、哭泣声、尖叫声、惨嚎声、轰然响起……
哭嚎震天的居民们,强行冲出通道口,疯狂逃出这片地狱。
没人往这三辆驴车多看一眼,全部往西边跑,城门那边有官兵,大不了就先逃出城,逃到山上去。
人影闪动、四下乱窜的街道里,七八个青年挥舞着自制的朴刀,恐吓着十几个蒙面贼子不敢轻易上前,拼命掩护着家眷们往大街上撤。
眼看到嘴的肥肉要飞,贼众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声。
“倒你么么个奥比,杀!”
“杀啊!”
十几个贼子一拥而上,哐哐就是一顿乱砍,这几个断后的青年,被逼的连连后退,最坑的是两把粗制滥造的“朴刀”被砍断了木棒。
一个惊慌之下失足摔倒的年轻人,被贼子追上狠砍了一刀。
这个倒霉蛋惨叫着救命拼命爬,背后又被劈了一刀,接着又是一刀、再一刀……
鲜血便流满全身,染得地面积水一片殷红,这人一直爬了四五步远,终于不再动弹。
“射!”
朋哥还是没忍住脾气,这些城狐社鼠,只敢欺凌比他们更弱小的百姓,还是杀了爽利。
“崩崩崩崩!”
“嗷!点子扎手,快走!”
四支劲弩瞬间射翻四名蒙面贼子,其余人一哄而散,只要不傻,就知道在城市里拥有军弩代表着什么含义。
这些鸟人是在求财,不是真玩命,转瞬就消失在街巷中,再也不见踪迹。
几个虎口脱险的断后青年,没一个人上来道个谢,躲躲闪闪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忌惮和恐惧,扭头就往西狂奔而去,追赶自己的家人。
街道上只剩冰雨飘洒,寒风中扑鼻的血腥……
朋哥摇摇头无奈的一笑,大声对护卫们下令:
“上车!出城!”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