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内外城在舆图上就是个回字形,内城位于城中央。
有平江府院、厅司、府属的吴县、长洲两县县衙、兵营、官宅、官仓等等
此时的府院已经被一哨水兵禁严,内宅中白栗正和楼知府面对面坐着喝茶。
当然只有白栗在喝,讲了半天口真渴了。
龙组派到这边的三人小队,只有“大叔”一个人在楼知府一步之隔,用锋利的剃刀,不厌其烦地修着指甲。
“本官一世清名,绝对不会跟反贼妥协,你死了这条心吧,哼!”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
白栗放下茶碗,用指节敲着桌面,脸上的微笑猛然一收,立马变得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楼知府,你知道拒绝本将军好意的后果是什么吗?为了你所谓的清名,你是要看着平江府被毁掉吗?
你知不知道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城内立马血流成河、骸骨如山、烈焰焚城、片瓦不存!”
“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为了花石纲江南多少人倾家荡产、死于非命,卖儿卖女、哀嚎遍野,而始作俑者富贵荣华,天谴呢?老天爷也嫌贫爱富?”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岂有此理!”
“你看你看,又急眼了不是,我带着义军进城,除了城北贪财的秃驴,城西的朱家,别的没扰民吧?
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配合我们行事,这座城我还给你,楼知府临危不惧,城头骂贼,众贼羞愧难当,做鸟兽散……”
白栗差点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真特么扯淡啊!
“朱家祖孙三人死有余辜,剐了他们,也解了义军们心头大恨,让我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你应该听说了其他被我义军夺下的城市,官吏们的惨状,而平江府数百官吏的死活,就在你一念之间……”
“你们要说话算话!”
看啊!看啊!楼知府妥协了!
“我对摩尼起誓,如果有一句假话,石生死无葬身之地,在地狱之火中甘受万年煎熬!”
白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石生是谁?反正我不认识他。
有了台阶,楼知府顺坡下驴,也就答应了相关条件,不然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有什么资格提出反对意见?
再说了人家方方面面安排的滴水不漏、利益均沾……
……
两天后的正月十八,朋帅和嵇晋领着满载而归的船队,心满意足返回朐山岛基地,白栗带人断后。
朱家祖孙三代被赤裸裸的绑在木架上,竖在城南盘门外。
城中“义军”统一从盘门依次撤离,路过这三条皮开肉绽,面目全非的人型恶狗身边时,大伙儿手里的竹枪、柴刀只管招呼。
等白栗带着带着两哨水兵出城,三个木架上就剩些毛发和碎骨,地上一堆肉酱、臭骨头。
四千多的“义军”个个大包小包、喜笑颜开,有组织的分配,可比胡砍乱杀来的收益均匀。
朋哥看不上、搬不完的铜钱、按人头每人四贯,沉甸甸的四大串。
盐检司成袋的海盐,官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能扛多少是多少,反正不让大伙儿白忙乎一场。
这些人的安置,白栗按照朋帅指示,已经传达到每一个队伍。
愿意跟着咱们的,出城后站到城外大旗之下,想回家的人咱们也不拦着,好聚好散。
好吧!白栗出城后,看着大旗下稀稀拉拉的四五百人,他还挺高兴,真的!
“弟兄们,跟我走!”
“走哇!”
“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