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六斤重的生铁蛋子,直接砸人身上都能伤筋断骨,更何况是被四斤“完美配方、精耕细作”的颗粒黑火药推动。
精心计算过的射道,炮口平射时,对准的就是人脖颈上下位置。
飞出炮膛后第一个倒霉蛋刀盾手,头直接爆了拼不起来的那种,第二个倒霉蛋弓手只是被炮弹擦过脸颊,半边脸直接烂了;
第三个挨炮的还是一个弓手,个子比较高,胸口开了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第四个中弹的是举着长刀督战官,炮弹从他右臂飞过时,他只觉得被人撞了一下。
他还没从连续的巨响中回过神来,身旁的同伴瞠目结舌的指着他。
“阿西!阿西吧呀!”
他这才发现异常。
“我刀呢?”
哎嗨!地上那把长柄刀好眼熟,那个胳膊也眼熟。
胳膊!
我的!!
剧痛袭来!
“啊啊啊啊!”
督战官疼的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断肢嚎得撕心裂肺。
余劲未消的六斤铁弹,轰在“霹雳车”的木架上,击穿木板、击断支撑柱,最后深深嵌入厚实的立柱木头中。
迸飞的木刺,如同箭矢一般毫无规律的溅射而出,负责“霹雳车”的辅兵可没甲,大夏天的不过就一身麻衣草鞋而已。
这家伙被射的当场翻倒十几个,运气好的捂着伤口木刺喊救命,运气差的被木刺刺瞎眼睛直接入脑,当场扑街也有两三个。
脸扎的跟刺猬一样,惨不忍睹!
长梢本身就很重,失去平衡后“喀嚓喀嚓”的木裂声,让霹雳车周边未死未伤的幸运儿撒腿就跑。
“轰隆!”
尘土飞扬、第一辆霹雳车被击毁!
三司对敌面的炮声先后响起,紧接着左右两司爆豆似的火枪声加入合奏,这代表着东征军已经全面接敌。
“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
刺目的红点成片的闪动,整个“品字形”大阵,如同一个三面喷出浓烟的怪兽。
秦易、赵华、梁云峰忙着发号施令,迅速调整兵力,查漏补缺,保证火力持续输出。
车阵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譬如一辆炮车上可是有两个射击窗口,连炮架装的双份。
内侧和后侧未接敌的炮组,接到命令后,四人抬着一百多斤铁炮管子跑的飞快,四人抱着子铳,四人抬着弹药箱。
车城的内线调动,便捷的一笔!
到了指定的炮车,把炮管子往铁架上一装,铁销子插紧锁住,配合默契的装填手已经将一枚新的子铳已经装上了。
“开炮!”
“轰轰轰轰!”
火枪队也是同样,一辆车原来六个火枪手,在加强六个,车上六个射击孔大家轮换着开火。
“砰砰砰砰!”
……
谁也没注意到,不靠谱的师父大模大样的骑着马,厚着脸皮挤入自己的护卫哨里。
“朋帅,你……”
唐翊大急,几名长官私下都威胁过他,再敢让朋帅冲阵,扒了他的皮。
“小声点,你就当没看见!”
“那不……”
“再比比,我踹你噢!”
“嘿嘿嘿嘿!”
周边的护卫们看着老大吃瘪,朋帅气急败坏的这样子,都忍不住笑喷了。
三个司的战斗,朋哥儿一点都不担心,开玩笑呢?他这排面是准备对付金兵的,高丽兵算个屁啊!
别说五倍敌人,就是再来五倍又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