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哥儿不是非要这么骚气,没法子,大伙儿军服都是一样的暗红色布面暗甲。
只有内部人,才能通过龙虾尾一样的护臂甲片,上端红漆标明的“星、杠”数目区分官阶。
敌人想从其中分辨出将官,那真是做梦一般。
而这件披风,还是朋哥儿偷偷让卷儿帮他缝制的,就为了在战场上让所有士兵看到。
他们的统帅不是摇着羽扇,站着说话不腰疼,指手画脚的鸟人。
“我将带头冲锋!”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军魂,赤旗下的军官,如果没有这点血性,就对不起自己在军旗下的誓言。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东西两面急速冲锋的骑兵们,发现了“那面赤帜”,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同样的感觉,胸膛中热血沸腾的快要燃烧起来。
“朋帅万岁!”
林冲把弓箭往弓囊一插,随手扔了几支鸣镝,拔出得胜钩上的长枪,振臂高呼。
“朋帅万岁!”
唐翊插好三眼铳,抽出腰间的长刀,在头上挥舞。
“朋帅万岁!”
穆晓夜眼眶滚烫,同样抽出长刀,扯着嗓子大吼。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东征军骑兵全部燃了!
有如此英武的统帅,为他效死、死而无憾!
被记入《皇明战史》的“万岁冲锋”,悍然临世!
五百多名挥刀捅枪的甲骑,在敌人惊慌失措的圆形防御骑阵中,一冲而过。
如同剃刀断发,沸汤泼雪般,丝毫未被阻挡。
敌骑如秋风中落叶一般从马背飘零滑落,再被铁蹄踏入尘土。
东征军和敌人两马相撞,摔下地的起码也有七八十骑,落地未死能动的东征军骑兵,不顾自己眼冒金星、口角带血。
拔出锋利的短刀,怒吼着扑向还能动的敌人,干死这些狗东西!
朋哥儿杀进敌群,没敢往前乱冲,交错而过的两面甲骑冲锋,可没有刹车,要是被自己人撞飞,岂不成了笑话。
一连挥刀砍翻两个敢和他拼刀的敌骑,眼前一空,两列“火车”杀穿敌阵呼啸而去,正在转向画弧线准备追击残敌。
朋哥儿轻踢马腹,驱马来到被斩落尘土,断裂木杆居然斜插在草地上的敌人帅旗旁,一个侧身持旗在手。
未能斩将甚是遗憾,但是能夺旗也不错啊!
这可是敌将的精锐部曲,就这一波起码杀了三百余骑,敌将只剩百骑逃出死地。
上千敌骑居然连反身对战的勇气都没有,居然打马就跑,头都不敢回,一路往南狂奔而去。
“师父!这下我看你往那儿跑!”
梁云峰终于追到师父马旁,一把薅住马缰绳,气呼呼的发狠。
“吹号吹号!不追了!就以此地为界,招呼弟兄们回来吧!
赶紧救治落马的兄弟,打扫战场,准备撤!”
“是!师父!”
军号响起,正在狂追敌骑的两翼骑兵,听令返回,一路上欢声雷动!
“贼撮鸟们跑的比兔子还快!”
“是啊!某还没杀过瘾呢!”
“朋帅在朝俺们挥手呢!”
“朋帅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