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司十二哨,唯有卢俊义的一哨弩骑,和林冲的一哨弓骑没有火器化。
名义上是战术需要,其实彼此心里都有数,梁山两哨骑兵不是朋帅一手建立的红武军,身份上只能算是友军。
当然,各方面待遇都一样,包括今早刚发的,每个人怀里揣着的“金铤”,那可是八两金啊!
大帅敞亮!
朋帅调了六哨三眼铳骑兵,交给卢、林二将各统领三哨。
一方面跟他们学习专业的骑兵本领,一方面让他们熟悉彼此的战术配合。
夜袭之战,冷兵弓弩的优势立马体现出来。
毕竟是军营,墙虽然不高,但是专门的木制哨楼可不缺,上面都有最少两人值守。
哨楼上点着灯笼照明,如果是战时,还会在营寨外三五十步点亮篝火。
一旦遇到事了,警锣一响,立马就有人来支援。
弓弩哨梁山精锐们,披着黑色麻布,小心翼翼潜行到营寨死角。
“咻咻咻、崩崩崩”的弓弩弦响,哨兵被射的跟刺猬一样。
间杂一两声濒死的惨叫,但和警锣那动静,不可同日而语。
高丽哨兵一除,翻墙而入的骑兵们迅速列队。
点燃火绳缠在左手手腕子上,右手和骑马时放铳差不多,手中握夹在右胁的长木柄,快步往敌营里前进。
弩手或弓手,在阵列前方射杀一切当面之敌,直到遇上大股之敌,三位大将先后下令“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
这种三眼铳射程比不上制式火绳枪,但是夜战还就相当犀利,一铳三响、铅弹如雨。
晚上举着灯笼或火把的敌人都在明处,而我方六百人只有握在右手的火绳一点红光,还被手掌遮住大部分光线。
只要有一处三眼铳响,就说明已经接敌,无须再遮掩行动,往死里喷!
“砰砰砰!砰砰砰!”
刘大平和卢俊义领着八哨人,杀到白日里,用千里镜确认的马厩之地。
负责给战马喂食的奴隶们,包括不多的守卫,全都尖叫着一哄而散,跑得慢的全被轰翻或射杀当场。
马厩里千匹战马、百十匹大营配备的骡子和驴,被巨响和惨叫声惊的嘶鸣不已、骚动不安。
刘大平两眼放光,爱马如痴的他,狂喜难抑,如同后世的小宅男进了御姐宿舍。
咳咳!那是相当的笔挺!
“卧槽!卢哥,咱们发财了!”
“嘿嘿!平哥儿你看好这里,为兄杀人去也!”
“哈哈哈哈!”
……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可以说是猝不及防。
黑暗中看不清敌人来了多少,只看到一片片的红焰喷射,连绵不绝。
耳中催命似的爆豆声,从西面和南面密集的炸响,身边不时有人一头栽倒,捂着伤口惨叫。
刺鼻的硝烟味、熟悉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的屎尿味……
所有人被刺激的大喊大叫,拼命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乱跑。
营寨宽敞的北门被推开后,就成了最好的逃生之门,无数人尖叫着、哭嚎着冲进暗夜中,离这些偷袭者远远越好。
朴步道嘴上的油都顾不上擦,被忠心部曲护着,摸黑趁乱逃出大营。
缓过神来才发现,左手还拿着根吃剩的棒骨,他骂骂咧咧喘息着随手扔了。
稍稍清点了一下,身边只剩三十几个人,朴别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西八明寇,太卑鄙太无耻了!”
因为来的全是步卒,在他看来这些明寇骑兵(三眼铳他见识过),一定是不惜马力,全力奔驰而来。
一日两百里啊!可不得把马全跑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