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三年十一月二十,北方已经是雪大如席,地处南方的羊山岛依旧郁郁葱葱。
天近黄昏,七艘比三桅海船大一圈的“海沧船”,正在有序进港。
先登岸的海军参将江水蹲在码头上,国字脸上浓眉大眼,他陶醉的看着七艘宝贝大船,白帆如云、赤旗如火,笑的见牙不见眼。
后进港的参将白栗等自己的船一停稳,从船楼上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在码头上,引得水兵兄弟和岸上的匠师们一片叫好。
“你就骚包吧!好好的跳板不走,别一跟头摔泥地上,再把你那对大门牙磕了”。
江水故意逗白栗,刚刚新船海试回程时,两人在手下兄弟起哄下,硬是比了一场海上竞速。
结果水哥儿赢了,今晚某人要大出血了,啊哈哈哈哈!
“切!要不是我这边帆绳没理顺,抢风时缠了一下,你以为我会输?”
龇着两个雪白大门牙的白栗,最得意就是自己的一口好牙。
过去没条件,“入伙后”天天用配发的木柄猪鬃牙刷,沾着大帅调配的“海盐柳碳薄荷粉”刷牙,尤其是两个大门牙刷的可白净了。
别人都喜欢跟着大帅学抽烟,尤其是海军兄弟,几乎人手一个烟斗或烟锅。
唯有江水和白栗两人都不抽,大帅说过,抽烟不好,他自己戒不掉,让下面兄弟最好不要学。
江水和白栗两人就听进去了,忍住好奇就是没抽,所以两人的牙齿都挺白净,没有烟渍黄斑。
小圆脸的白栗也不嫌地上有灰,往江水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样看着七艘大船感慨。
“水哥,这新帆真漂亮啊,白的跟云朵一样,咋弄得?”
“好像听说是山东基地那边搞得,用什么石粉和素色帆布一起煮,晾干后就一水的雪白,还能一定程度上防水和阻燃”。
“这么神奇吗?”
“必须的!”
江水和白栗两人,虽然很是遗憾没能参加半岛的军事行动,但他们在羊山岛这边任务也很重要。
可以说是他们俩带着十哨海军,四艘双桅快船守护这一片海上的安全。
也是亲眼见证着六艘新式战船,从铺设第一根龙骨,到如今完成试航,准备交付海军入役。
人说十月怀胎,这可不就像爹爹亲眼看着宝贝儿子出生一样,还是六胞胎,这种滋味美得很啊!
“水哥,你确定就要那艘旧船了?”
“屁话!什么叫旧船?这是咱们海军第一艘样船,能成为我的座舰,我才是荣幸之至”。
江水是爱煞这艘船,从登上甲板那一刻就决定了,这艘新的“超勇号”,一定会伴随自己纵横四海。
“那行,我这艘新黎明号也定下来,就是它了!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我喜欢!”
“走!请林二叔派人帮我们漆上船名去!”
“走走!同去同去!”
“对了,晚上你请喝酒啊!一会儿去宿舍把你哥送来的海军红都搬出来,弟兄们可都眼馋好多天了!”
“吓!你个死老水,我猜你忘了呢?”
“滚!你个死栗子,愿赌服输!”
……
晚上的酒宴很热闹,弟兄们在栗哥儿“痛不欲生”表情中,把他哥白淳送来的两小坛临平“海军红”,喝了个精光。
实际上就是闹着玩,海上潮湿,冬季出航、海风一吹阴冷能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