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武军犯大错的人都被押走,从此再无音讯,是生是死皆不知道。
按照内部通报是送去某地劳改了,但到底去了何处,是不是真的处决了也没个说法。
给家中的说法是去了千里外的货栈做工,家人每月反正有“生活费”可领。
阿邱不想死,更不想去“劳改”,直娘贼的王富贵把他五十两银铤都没收了。
核对奖金发放记录后,确认是他自己的银钱,但是也没还给他,说是派人给他寄回家去。
这更触痛他敏感的神经,从不把“家丑”外扬的阿邱,恨的牙痒。
爷要是愿意寄回家早就寄了,三斤多重银子揣怀里会不沉?
(一斤十六两)
得知庞参将派来的“宪兵”,明天中午就到。
在这个寻常的雪夜,阿邱将熟悉的守卫骗进“禁闭室”,用自己腿上的行缠残忍勒死。
携带守卫的全套装备,身为副哨长对哨位啥的不要太清楚,避开暗哨、躲开明哨,悄无声息溜出营寨。
下雪后刚开始训练,众人都还不算熟悉的“滑雪术”,阿邱学的最快。
所以离开时他特意从寨子屋檐下,被丙哨人随手摆放的滑雪板中,摸走了一副,这也让他在崇山峻岭中快若奔马。
……
第二天早上来接班的守卫才发现出了大事,哆哆嗦嗦吹响了警哨。
“滴滴滴滴!”
丙哨哗然、整个太行山基地哗然!
赵旭在开封县自己的“大本营”,收到紧急情况才动用的飞鸽传书,当时老脸火辣辣的疼。
“小莫!”
“到!”
“让大叔留在汴梁听师公指挥,你带上半组人,加上我四人,备八匹马,三天干粮,穿厚实点,跟去太行山杀人”。
“是!头儿!”
这一路上,旭哥儿一声都不吭,面色铁青、埋头赶路,其实心里如火燎针刺般的难受。
大意了啊!
师父最信赖的小老七,从一开始就独领一军,和海军陆军三足鼎立。
这是什么样的信任?
辜负了啊!
他反思自己,确实被之前辉煌的成绩遮掩了心灵。
锦衣卫在他领导下茁壮成长,从开始的十几人到现在各级“干部”近千、外围特勤上万的规模。
师父辛辛苦苦才搞了三百万贯,自己接手后光是“黑吃黑”方腊的密藏,就一家伙搞了两百多万贯。
飘了啊!
师父一再强调的:“纪律、纪律还是纪律!”
师公再三教诲:
“物质奖励要到位,精神建设不放松,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定期和基层骨干交心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旭哥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比兜子,呸了口带血的沫子,身侧并骑的小莫没有吱声,只是眼中的狠厉更甚三分。
飞鸽传书是他翻译好递给头儿的,内容他自然一清二楚。
五哨红武军既然调拨给锦衣卫了,自然就是锦衣卫的人,之前一直没插手进去,是头儿担心负责太行山基地的庞参将多想。
如今看来,还是不能手软!
大帅培训时说过一句话: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锦衣卫是红武门最锋利的剑,不但要对外,也要对内”。
那么好吧!就从这个阿邱开始!
跑?往哪儿跑?直娘贼的你就是躲进金銮殿,小爷都把你薅出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