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身旁老兄弟们哄堂大笑,都是闲散惯了的人,乍被军纪约束,还在尽快适应中。
按照战前的安排,夺下城门后,由火枪兵列阵前推,三面齐进到城中间兵营处汇合。
骑兵不进城,还是负责城外的警戒,保持和东面飞狐关的联系,对南北西三面的哨探。
任务很重要,他们是全军的眼睛,要牢牢盯住周边一切风吹草动。
“敌骑百余正往东门而来!”
东城楼上,居高临下观察城内情况的哨兵,大声对下面的兄弟们喊了一嗓子。
“兀那金狗居然冲咱们来了!”
陆六就像掷出豹子一样,立马兴奋起来,就该轮到爷发财啊!
“富贵!富贵!”
“在哩!”
王富贵如今是守备将军衔,领着四哨炮兵、十六哨火枪兵千余人,负责东城防御。
“守好登城马道,把金狗放进瓮城!”
“是!长官!”
……
谋克狗獾带着百骑一人双马,速度极快,沿途各个里坊都是坊门紧闭,城内主干道大东街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七里之城说起来并不大,很快就来到东城门,城门居然开着。
“停步!”
“吁!”
百骑在离城门百五十步左右,从疾驰到急停,丝毫不乱,显示出这个谋克的金兵骑术非常精良。
“嘶!”
东面的晨曦刺目,狗獾手搭凉棚粗略一观,倒吸一口冷气。
城楼城墙上几百个陌生装束的兵卒,戴着宽檐黒盔,打着赤旗。
很稀奇的是这些人没有用弓弩的,一根根铁管子连个枪头都没有,这是搞什么名堂?
“绝对不是辽狗!但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敌人?”
“谋克大人!”
“兀里颜(猪),带一队人冲一下”。
“嗻!”
一队金兵解开备马,弯弓搭箭在手,只靠双腿和腰力驱动战马向前。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咻咻咻咻!”
十支长箭飞向空无一人的城头,这些原本威风凛凛的守军,在四十步时就全蹲下,躲在厚实的城垛后面了。
“一群胆小鬼!”
“砰砰砰砰!”
十名金兵消失在城门洞不久,就传来一阵爆响,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让狗獾一哆嗦,巨大的危机感让他浑身颤栗。
这是个圈套,是个陷阱!瞒不过他这个好猎手。
“撤!速去南门!”
正在城楼上想着敌军过城门后,一网打尽美梦的王富贵,一听哨兵说金兵跑了,气的吱哇乱叫。
“火枪哨快下城,列队!给我追上去,弄死这些贼撮鸟!”
等城头火枪射完,等在第一道瓮城内的陆六,兴冲冲带人过来补刀。
六哥在马上随手一挥,一个在地上边爬边惨叫的金兵就被砍掉脑袋,骨碌碌滚出去四五步远。
“哎呀呀!弟兄们瞄准些啊!啧啧啧,上好的草原马,可惜了哩!”
十匹马死伤了四匹,有六匹完好无损的,也被吓得在瓮城里乱蹦乱跳。
“狗入的贼厮鸟居然不上当,走了,忙咱们自己事去,老牛,把这几匹好马带上啊!”
“好嘞!”
……
金兵铁骑连南城城门都没看到,就被旭哥儿亲自指挥,列队而来的火枪兵,在百步外一波齐射,打的魂飞魄散。
一轮百发铅弹轰翻了二十多骑,其他六十多骑,火急火燎又往城西跑,结果又迎头撞上参将庞虎指挥的火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