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兵马出城,聚集在北城墙外追击敌军步卒,补刀和打扫战场。
朋哥儿领着一千步卒、一千炮兵严守城关,越是大胜之时、越不能麻痹大意。
二十门炮管滚烫的重炮已经撤下城墙,城头守军将绳梯放下城头,招呼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登城。
接到命令的城内五百“劳工队”,到城墙上接人,一批五百人左右,一人领一队,带下城去到专门的安置点。
“兀那哥嫂们莫怕,跟某走,有暖房、有热水、有热粥……”
不时传来亲戚相认的惊喜,和谁谁谁死在城外的哀叹。
唉!活着就好啊!
……
大金发起的第二次蔚州城之战,不仅又是虎头蛇尾,甚至比第一次更惨。
骑兵损失不大,各处折损、七七八八全部加起来也没超过两千骑,对于三万三的金兵主力来说,真不算太多。
这不还有三万多吗?
但是两万辽兵两战之后,仅剩腿脚快的三千多人,一万七的兵力,不是死在蔚州城北,就是趁乱逃跑了。
如果仅仅是这些损失,对金兵来说也无所吊谓,云中之地人多呢,随便抓一抓就是成千上万。
关键是大金国的主心骨,阿骨打重伤昏迷了。
别说折损了近两万兵马,就是再死两万,只要阿骨打没事,完颜部的权贵们也能接受。
“日落西山黑了天呐,唉唉啊哈呀……”
(大致意思,别问,问就是你对)
烧着炭火、温暖如春的王帐中,踩下去没过脚背的名贵皮草铺地。
锦榻上阿骨打两眼紧闭、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不时的抽搐一下。
大萨满哐哐敲着皮鼓,吟唱着神秘的咒语,卖力的扭动腰肌,腰上的铜铃、骨铃、金铃、银铃叮当作响……
帐篷一角、权贵们七嘴八舌、意见纷纷。
吴乞买的次子完颜宗雅,提出来要立即送陛下回“北京”大定府(今宁城大明镇)。
按照常例,陛下不能视事,大政自然应该听谙班勃极烈的安排,
“四太子”完颜宗弼(金兀术),立马不同意这馊主意。
“阿玛身负重伤但还活着,顶风冒雪、千里之遥、这一路奔波,你个狗东西是想吃席不成?”
“某可没这么说,老四你想多了!”
“你就这么想的,我阿玛赶紧驾崩,好让你阿玛早点登基是不?”
“你放屁!”
“马拉个巴子的,爷砍死你这二畜生!”
“直娘贼的小四狗,来啊!看谁先死!”
“都闭嘴!滚出去!统统滚出去!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忽鲁勃极烈完颜杲,眼看这两侄儿都开始抽刀了,立马起身大骂。
将已经分列两旁挽袖子站队,及避到一旁看热闹的人,全部赶出帐外。
王帐内迅速安静下来,完颜杲一回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去一脚把躲在锦榻后的“大萨满”,踹了个口鼻冒血。
“继续驱邪,某把话撂这儿,陛下但凡有个差池,你就等着被剥皮抽筋!”
“嗻!”
一骨碌爬起来的“大萨满”抹了一下鼻血,继续开始“rap唱跳”。
“老仙家呀,帮兵我左手拿起子鼠丑牛文王鼓,右手拿起戌狗亥柳木鞭……”
你瞅!就很喜庆!
……
开战很短暂,收尾事情繁。
一直忙到天黑,在外的三千步骑才全部撤回城内。
夜幕下的蔚州城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