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羌骑”的都统狸奴,领着“山讹”和“泼喜军”从北面绕行往东。
右侧四千余“擒生军”出工不出力的丑态,让他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口。
这些人不配称为党项人,内地富裕的生活磨光了他们血勇。
眼里只有钱财,他们已经忘了族人凭什么拥有今天的地位。
“废物们,一会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横山战士!”
远远看到一个百人骑队,勇敢的靠近敌人车阵,狸奴很是欣慰,没想到懦夫中也有勇士。
然后没有然后了!
排炮声响起后,目睹一切的狸奴,仿佛被一桶冷水泼头,浑身猛地一激灵。
隔着百十步取人性命,人马俱倒,那这一身本领还有何用?
刀法再好、弓射再准,连人家百步距离都站不稳,还打个屁?
他减慢骑速,靠向骑着骆驼的“泼喜军”都统细封,这家伙脸都白了。
“刚才那动静看见没?”
“看到了!”
“咋办?”
“我这边旋风炮少装点,也能射百步”。
“那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了继续沟通的兴致,沉默的前行,前面的路难走了啊!
……
侧翼的“小插曲”,丝毫没干扰到大明军团前进的节奏。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滴哒哒滴哒……”
嘹亮的军号响起,隆隆的战鼓声忽然停止,看似一路横冲直撞的车队,在预定位置突然停步列阵。
号令一下,位于最前列的八十辆战车,最快速度卸下双骡,牵到车阵内。
炮车的车身横过来列成一线,放下立柱铁栓销死,手痒难耐的重炮营炮手们,迅速将火炮就位,资深炮长开始预瞄。
暂时还没轮到他们发言,因为火枪手们要先爽一下!
“开火!”
“滴滴滴滴!”
尖利的铁皮哨被吹响,四个营十六个连六十四个火枪哨。
半数冷兵中五百多的藤牌、挨牌手,在前方举盾挡箭;
一千六百火枪手,一轮四百人上前站在盾墙后面,按照四轮射的“常例”开火。
“呯呯呯呯!”
爆豆似的枪声密集而清脆,一线绽放的红焰连闪,一条汇成片的烟墙突兀的在盾墙上出现。
火绳枪的有效射程是百步,最佳射程是五十步,但并不是只能射这么远。
如同弓弩手抛射一样,咱也玩的是极限挑战。
“呯呯呯呯!”
又是一轮齐射,火枪手们没人去关心射没射到啥,打放完就让出射位,往车阵退。
从车厢侧板打开的活门,弯腰快速进入车阵内部,一边重新装填弹药,一边快速集结。
“嗖嗖嗖嗖!”
敌人反击的箭雨也从天而降,“咄咄咄咄”这是钉在盾牌上的声音,“叮叮当当”这是被甲胄弹开的脆响……
“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
对面之敌的箭雨没能打断火枪轮射的节奏,第三轮、第四轮齐射很快打放完毕。
哨长常封摧着手下兄弟动作迅速,他是最后一个进入,协助炮车兵关好活门,插好铁销子。
“头儿!你盔上有支箭,哈哈哈哈”。
“小兔崽子们笑个屁!”
封哥儿笑骂着解开脖颈下的丝绦、摘下碟盔一看,好家伙,太巧了,一支弩矢挂在绑红缨的“盔尖尖”上。
他随手取下来,一折两断、扔在一旁,重新戴好头盔。
“燕京团三营集合!”
“燕京团四营集合!”
车阵内响起一阵阵军令,四营火枪哨重新集结备战。
……
一百五十步,这是一个相对尴尬的距离,位于夏军“撞令郎”盾阵后方的“强弩军”都统,郁闷的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