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怜又好笑,死伤最少的就是夏国的“汉儿人”民夫。
他们既不敢去枪浮桥,也不敢和凶悍的“明军”对抗。
开战时,民夫们被赶到大营西北角,大黑河汇入黄河的岔河口河滩地上。
照顾备马、驼骡、羊群之类的牲口,省的在大营里碍事。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人家老老实实跪服一地。
爱咋咋地!谁家大王还能不要扛活的苦力?
其实在这些人的眼中,这仗打的也太快了。
从远处看到赤旗大部队来袭,大营响起警号备战,明军万余步卒护着大车一路向前。
在阵前百五十步放铳、开炮,然后继续向前,推进到大营两百步又开炮,连大旗都被轰断了。
明明只有千骑,哦对!后来又从北面冒出来两千多骑,追着夏军一万多骑兵往死里揍。
大白上国的皇帝带着人跑了,没跑掉的不是死了就是降了,不能动的伤者也全被无情的补刀。
一个时辰都不到!
杀神降世啊!
……
“……夏军五万余人,李乾顺带着班直三千,铁鹞子两千余、横山羌骑两千多、擒生军千余,总数应该不足万骑,正往西逃窜……”
原本属于李乾顺的豪华“御帐”中,朋哥儿装模作样,随手翻着“夏皇”仓促间没带走的文书和账册。
微笑着倾听梁云峰的初步战果统计,秀才知道师父不耐烦听细节,所以也就大体的讲述一下。
“平哥儿提前安排了韩五哥四百骑,在半道寻机突袭,按照约定,不得超过云内州城,呃!就是吕布老家九原城”。
“离咱们这里二百四十里左右,对吧?”
“师父英明!”
“少拍马屁!”
“嘿嘿嘿嘿!”
朋哥儿沉吟了一下,踢了身旁唐翊一脚,他正抱着“夏皇”私人收藏的精装版《三国演义》哗哗乱翻。
“喜欢就送你,对了!你让平哥儿派一个营过去接应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不能弄死李乾顺无所谓,可别折了朕的大将”。
“遵旨!谢陛下隆恩!”
翊哥儿喜滋滋抱着厚厚的一套书,出帐去找刘大平。
朋哥儿大胜之际,心情特别舒坦,朕不朕的,其实都是和大家开着玩笑,亲信们跟着“捧哏”。
“敌人可见的尸体约在万五左右,俘虏的大头是兴庆府周边的民夫,人数在九千左右。
其次是折损近半的汉军撞令郎八千余,及强弩军三千余;其余就是擒生军三千余,泼喜军三百余;
掉下河淹死的估计得有两三千,其余就是被轰碎了难以辨认”。
“咱们的伤亡怎么样?”
“含骑兵团在内,伤五百三十六人,亡一百四十五人,大头都是骑兵部队,步兵伤亡集中在最后阶段,杀入营地后的敌之垂死挣扎”。
“唉!一仗折损一个营啊!”
“师父,没那么多,伤员大部分都是伤在四肢,回去休养一段时间,照样活蹦乱跳,之前燕京、蔚州城战役的伤员不都恢复的很好?”
朋哥儿知道徒弟是在宽慰自己,打仗哪有不出现伤亡的?自打红武军起家以来,“忠烈祠”名录越记越长,已经近千了。
不但有战场上牺牲的,也有训练时出意外的,海军失足落海的失踪的,军工部门出事故的,锦衣卫特勤执行任务出事的……
对整个红武军体系来说,只是一个个渺小的数字,但背后都是一个个悲痛欲绝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