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战、还是骑战,各种意外层出不穷。
好在战马的视力比人类强,狂奔三十多里后,真正受伤或是马失前蹄摔下马的仅有四五十骑。
加上之前冲阵损失的三四十骑,四百人的骁骑营还剩三百出头。
之所以不回头去救,也许还没死的兄弟,韩五哥就指望着约定接应点的援军“百骑”杀出来顶一下。
只要援军出现、三眼铳一响,就不信这些追兵还敢如此穷追不舍?
哪怕只能耽搁片刻,容个空子弟兄们把三眼铳重新装填,攻守立马易势。
五哥可不是在逃跑,必须要杀回去,所有兄弟一个不能少,哪怕只是尸体,也必须带回去。
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红武军的铁律!
就在韩五哥心急如焚之时,触目可及的远处“呼啦啦”出现一片跳动的火光。
“嘹咋咧!这是刘都督带着骑兵团都来了吗?”
“杀啊!”
成片的火把不下两千,喊杀声惊天动地。
“不好!敌人有埋伏!”
一路狂追的千八“戎卫铁骑”追了三十多里,原本上头的热血被冷风一吹早就消散。
原本以为这些该死的刺客只会仗着火器犀利,结果骑射照样不弱。
互相试探对射几次后,并没占什么便宜。
此时一看远处敌军大队骑兵来援,领兵的两个都统一声呼啸,众夏骑马速未停、转向而跑。
撤了!
皇帝估计凶多吉少,接下来大白上国朝堂必将风云变幻。
这些人背后各自的家族何去何从,如何站队?这些事才是他们需要优先考虑的。
反正也追过了,场面上能交待过去就行。
不撤?等着吃席不成?
千八百战马呼啸而至,从骁骑营两侧绕过,毫不停留继续前冲。
“砰砰砰!砰砰砰!”
三眼铳爆豆似的三连发脆响,让敌骑像被抽了一鞭子,立马跑的更快了。
飞哥儿眼神好,勒马减速停在韩五哥马旁。
“五哥~!某来也!”
韩五哥刚才一瞥之间,看到插在空马背的火把,就知道飞哥儿跟自己一样,玩的同样套路。
不过六百骑也不少了,加上自己这边也有近千骑了。
“飞哥儿,咳咳!快!继续前进,把路上某的兄弟接上,咳咳!”
飞哥儿在火光中看清韩五哥半边脸都是血,头盔都没戴,心头一紧。
“五哥你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洒家么事,快去啊!狗娃带路!苏格让弟兄们换马、换甲、装弹!”
“是!五哥!”
……
当韩五哥再次带人杀回夏皇河畔营地时,早就人去营空,只剩一处处未熄的篝火。
原本营地里的敌人尸体,也全被带走,只剩一片片血污。
“五哥,弟兄们都找到了,折了三十四、伤了五十五,遗失三眼铳二十七支及配套弹药”。
韩五哥使劲的抿了抿嘴,长叹一声。
“大帅上次祭忠烈时,吟过两句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走吧!回接应点宿营,今晚某给牺牲的兄弟守灵!
苏格你是监营官,战报上注明,这次战斗是某韩五坚持己见,一定要打的,所有的战损和军械遗失责任,都在某身上”。
“五哥!”
“就这么写!”
“是!长官!”
按照大明皇家陆军的规矩,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从来没有将功补过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