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斤炮的威力跟六斤炮没法比,但胜在轻便(相对六斤炮而言)。
一百多斤的炮管,紧急情况下往肩头一扛就跑,一队人携带炮架、子铳、备用弹药,移动迅速。
打放起来一炮就是六十发四钱弹,二十弹指一轮,炮小火力猛。
(同样两分钟,一门小炮能射出七轮齐射,计四百二十发四钱弹,相当于二百一十支火绳枪的密度;
按照现在一哨火枪兵、二十五支火枪的配置,短时间内一门炮能抵上八个火枪哨的威力)
六十四门二斤炮几乎同时开火,近四千枚四钱重的生铁霰弹,打出两道死亡弹幕。
更恶毒的不是轰正面,而是分成两组、交叉射击进攻两翼步火枪营之敌的侧翼。
这一出乎敌人意料的“骚操作”,让举着厚盾遮挡正面铁管子的“签军”们,被轰的吱哇乱叫。
这可不是之前的舰炮发射的六斤弹,一打一条线,这特么是一炮一大片。
两边加起来,最少七八百人非死即伤,血肉横飞、哭嚎震天。
两翼方阵的坐营官心有灵犀,一看正面之敌的盾阵突显破绽,立刻吹响铁皮哨,下令开火轮射。
“滴!”
“砰砰砰砰!”
百枪齐射的场面非常精彩,爆豆似连绵的枪声,矮墙前突然出现的一长条由硝烟组成的烟带。
“滴滴!”
“砰砰砰砰!”
进入轮射状态的火枪兵,如同正在拼命装填子铳,已经打出两轮齐射的炮兵一样。
全是盲射!
阵前也没有自己人,黑压压的全是敌人,不需要精确瞄准,火枪架在胸墙的麻袋垛上,对着前方合上右手的“连杆”即可。
枪林弹雨莫不如是!
总兵穆晓夜站得高看得远,刚打了四轮、敌军已经溃败,连督战队都跑了,立刻下令停火。
他自己因地制宜摆出的三才阵,效果嘎嘎好!
看似简陋的阵型,充分发挥了己方的火力。
敌攻两个突出部,除了被正面的火枪射,还要享受侧射火力的“贴心呵护”。
敌攻中间炮兵阵地,同样要受到来自两肋的火枪齐射、猛烈打击。
唯一的弱点就是两翼的外侧,如果敌人贴着江畔攻击,就能避开被集火的尴尬局面。
但是浮桥两端各有两艘双桅炮船虎视眈眈,别看一边就四门六斤炮,一炮八十枚重霰弹,连人带马给他拆成烂肉碎骨头。
“万胜!万胜!万胜!”
穆晓夜听着阵地上兄弟们的欢呼声,陶醉的闻着被风卷来之硝烟味,笑的无比嚣张。
“直娘贼的金狗,铳子甜不甜?霰弹香不香?哈哈哈哈!”
……
金兵步卒尖叫着溃退两三百步,才被骑兵重新归拢到一起,什么盾车厚盾全部扔了个干净,不少人连弓弩长枪都扔了。
这些步卒可不是啥职业兵,就是从各个庄园里强征的“泥腿子”农奴丁壮而已。
集中起来认认旗号,听明白鼓号,发了武器操练一下,就成了“兵”。
如果对付同时代其他的步卒,这样的军队背后有铁骑撑腰,尚能一战。
但是面对玩火枪火炮的明军,就跟送死没区别。
连弓马娴熟的甲骑,都吃不消这种弹雨打击,更何况这些垃圾兵。
完颜娄室粗粗一看被聚拢在一起的“溃兵”,就这盏茶功夫,三千步卒死伤过半,连督战的骑兵都被流弹射翻百余骑。
就他手里这点人,再冲一次,步卒就全死光了,还打个屁!
全军后撤,恢复建制,远远监视明军浮桥,再也不敢上前。
娄室的快骑,一路打马狂奔婆速府,向正在调兵遣将的粘罕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