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们的使命,是保护人民群众,使他们的生命和所有权力不受侵害!”
陈风点点头,蓦然发问,
“你们做到了吗?”
严忠卿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许久,才压下呛在喉头的气,
“教官,我不明白!”
“为什么你不是接任盐丰,而是只接任整顿机甲!”
“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盐丰,是怎样的一片人间炼狱。”
“首长被架空,资本横生,人口买卖,草菅人命,已经是常态。”
“军队腐化,私人势力崛起,聚集地马上都要姓赵了!”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严忠卿深深吸气,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我们应当为理想而战,为人民而战,而不是为个人的私欲而战。”
“现在的聚集地在偏离轨道,需要拨乱反正。”
陈风看着他泛红的眸子,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掌控机甲部队,绝对是聚集地的终极力量,你为什么不拨乱反正?”
严忠卿一颤,低下了头颅。
“我没有得到命令,更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动用机甲,和部队交战,必然死伤无数。”
“军队力量的缺失,就不足以守护这片土地了。”
陈风失笑,
“那你觉得我有拨乱反正的能力?”
严忠卿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继而点了点头。
“凭什么,凭我带领你们驾驶机甲,去把几十万的部队都灭掉?”
陈风的反问,残酷又现实,现实也总是残酷。
严忠卿立在原地,几次张口,都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那我问你,如果我打算拨乱反正,你愿意带着战士为我而战么?”
听了陈风的话,他没有立即回答,眼中透着一抹询问。
陈风自然知道他顾及的是什么,扫视全场,
“你们有随我而战的决心吗?权力的交接,总是伴随流血牺牲。”
“你们又怎么确定,接任权柄的我,不是另一个赵兴建?”
“因为我是京官,上达天听,所以是秉承首京的意志,一定不会腐化,一定是为正义而战?”
陈风说着,冲严忠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顿了一下,他继续开口,
“赵兴建有罪,腐败的执掌人有罪,军队没有罪。”
“你也说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那除了腐败团体,每一个战士他们有什么罪,要为腐败的团体而战,在权力的交接中牺牲?”
“那就放任他们逍遥法外?”
严忠卿嘴上说着,可心中憋闷,知道这并不是个人能力能够扭转的局势。
尽管机甲部队是聚集地最强大的力量,可又能如何?
真的要发起内战,将经历过一次覆灭的聚集地再度打的千疮百孔,让比抵御尸潮死去更多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