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云丰看着猛,但其实就是三板斧,指不定到哪部攻势便自行崩溃。
最重要的是,战争没有讨巧。
撤回部队,那么掌控绝对主动的便是陈风。
到时候,他是要打便打,要撤边撤。
哪怕后勤崩溃,也能撤回镇州,重整旗鼓。
可如果在这场野战中坚持住了,再结合总司令的后手,将联军打溃,那么己方便是大胜。
云丰没有一己之力击碎长安的能力,首京对下方聚集地的掌控力也不比长安强,能组织这么一场战争已然不易。
只要联军一散,首京根本没有可能在组建这么一只能对长安有如此威胁的部队了。
长安也能于此战彻底站稳脚跟,并借次机会继续整合周边,直到完全代替在西部的首都职能!
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二军区的最高执掌者回来了。
场上一下陷入寂静,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洪岩钧落座,顿了几秒,这才淡淡开口,
“按照备用方案,将所有部队回撤,依托长安城组建防御。”
只有这一句淡淡的命令,再无其它。
其他人却没有任何含糊,立马下达命令。
十几分钟后,时刻关注战局变化的陈风,也从卫星监控中,捕捉到二军区部队大规模后撤的迹象。
而仅存的守军,不会再是联军的对手,最多半小时,便会被突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云丰部依靠碾压级战力,一鼓作气打到长安城下,先联军对聚集地进行毁灭性打击,迫使二军区部队难以依托长安形成有效防御。
可这是长安,一个能和朱总叫板、和首京对抗的强大军区核心。
它不是百泉,如今云丰也没有首京的导弹支援。
聚集地的攻坚战,难度等同于联军化身尸潮,冲击聚集地。
云丰有极大的概率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先于二军区和联军部队守卫不顾,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
二,更加激进的战法,全线不计伤亡的冲击,和敌对后撤的部队搅在一起,强行拖着他们作战。
不过,此等战法,风险极大。
因为预料中能扭转局势的第三方力量,始终没有出现。
洪岩钧,明显在憋着狠招,能一举打掉联军的狠招。
搅在一起的战局,会让己方部队失去最大的严整性,有可能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中遭受重创,甚至是全军覆灭!
陈风面无表情,脑海中飞速分析局势,猜想对方指挥团的战略意图,推演接下来的作战局势。
看着长安正东被炸塌的墙体,他呼吸一顿,眼神中透出了几丝凉意。
他一下清醒过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不说长安内部守军,但从外部布置的部队来看,别管二军区还剩几个集团军,都已经是大半截入水的人了。
而当下,要将他完全溺死,必须将他的头也按下水中!
当前局面,也必须贯彻首站即决战的决定,一旦进攻的脚步放缓让二军区喘上气来,远火、机甲、轰炸机联合造就的优势必然大大消弭!
若是二军区前方部队和长安连城一体,依托聚集地的城墙炮塔抵抗,势必将战争拉入僵持。
而背靠唯一依仗的二军区部队,就是现代版背水一战,先前的败势,必催成哀兵必胜!
短短几秒,陈风心海沉浮,下定了决心。
他立即电令镇州总部,
“命令各部队,配合机甲,不惜一切代价冲破防线,全线推进。”
同时,他将敌方撤兵的卫星画面传回镇州总部,
“万不可让敌军大部队撤回长安,务必给我死死咬住它,依托聚集地进行负隅顽抗。”
“长安守军目前仅有一个集团军,拖住防线上的部队,云丰破城就在今日!”
陈风的命令传达,瞬间在镇州总部的指挥团掀起轩然大波。
别说是厦海或是建安了,就连首京、百泉的指挥团都觉得太冒险了!
强行突破敌军阵地和敌军搅在一起,等同异地作战。
哪怕这位副总指挥已经以他们未知的手段摧毁了一整条外围防线,可这种钢丝战法,上限就是一换一!
就算能打赢,各部队又能剩几个人?
这种将部队完全送死的战法,比燕玉协还狠!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一个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员敢下达命令。
这样的打法,是输赢都没有回到各自势力做人的资格。
部队就是话语权,没了部队,不等同没了牙的老虎么?
只可惜,从陈风整顿联军指挥部开始,为的就是彻底掌控各支部队。
集结总部,容不得他们有什么异议了。
几秒后,看着仍然寂静的指挥团,陈风留下的后手,开始凸显作用。
炮塔微微响动,一股肃杀之在大厅弥漫。
“各位,按照首长指示,你们共有三十秒‘沉默’的机会。”
“现在,已经过去五秒了。”
轮值负责监督这些高级指挥员的队长开口提醒,开始为他们计时。
场下,还在沉默,队长的声音又响起,
“还有二十秒。”
依然没有人开口,他们似乎在考验这位队长的胆量。
“十秒。”
“五秒...”
队长说罢,不再开口,他高高扬起手掌,准备在时间到达的时候下达最后的命令。
战士们面容冷峻,相互锁定这每一位指挥员,连首京的都不曾放过。
感受到这掠起的杀机,百泉聚集地的指挥员率先开口,
“执行命令!”
他头上绽起冷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见过陈风这位主的手段!
陈风是真的不会将此处的人生死看的过重的,哪怕他们“身居高位”。
“各位,认清现实吧!”
“现在我们没有掌控部队的实权了,我们只是一个命令的传达者!”
“现在部队全部进入前线了,中低层指挥员穿插了大量副总指挥的人,没有了我们,真的就政令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