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囊形的舱室合拢，喷出白色的雾气，让克隆体陷入休眠。

断开思维共鸣，陈风这才看向晨一一，将自己的感觉向她描述。

“陈风，道家学说，讲究溯本还原，祈望先天。”

“你所描述的感觉，十分接近所谓的‘先天’状态。”

小妮子的话，陈风根本不懂，

“什么先天？”

小妮子沉吟一声，而后开口，

“先天，即是本身既有，出生既存在的。”

“狭义上讲，为人诞生之本源，或是说身存母体的懵懂、自然状态。”

“广义上，可以理解为宇宙本身，万物本源。”

“这也是道家一生追求的最高目标，即自然，也可以称之为‘道’。”

悠悠话语，尽落耳中。

陈风细细体会，先前思维交鸣中假借克隆体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后来衍生的那种世界即为母体，他则为母体的幼子，确实极像小妮子所说的狭义状态的“先天”。

“这...”

陈风虽然心中已然隐隐相信，可多年的认知，还是让他忍不住出声怀疑，

“听起来像修道，可道家...不是虚无缥缈的追求么？”

小妮子摇摇头，一脸认真，

“非也，其实，没有人知道道家有成的人最后的真实状态。”

“所见，即所信。”

“不见，即无。”

“科学...说到底也是人类认知世界的一种方式罢了。”

“只是系统化的、被现代大多数人承认的定义。”

“道家，成于数千年前，它同样是对世界的认知，为什么不是另种‘科学’？”

“就像量子力学，没有证实之前，它起不也是同道家最高最求一样，显得缥缈玄幻？”

陈风听得咂舌，简单的话，简单的道理，却是世间最难弄懂的东西。

和小妮子的交谈，让他对进化的视角又大大开拓。

这还只是培养出一个完美的克隆体、最普通的克隆体所带来的验证。

如果...培养出一个同长安一样强大的克隆体，他又将给自己两人带来什么呢...？

对未知的探索，永远是人类孜孜不倦的追求。

无论是近代的科学，还是数千年形成的道家、佛学...

接下来的时间，庞大的基数下，一个个成熟的克隆体面世，每一个都是那样纯洁而通透的生命。

随着迎接这些存在降生数量的增多，陈风的思维交鸣，活跃到了此生的一个极致！

那种感觉，已经让克隆体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某部分躯体，而像是...孩子！

而陈风本人，看着亲手铸造的生命，逐渐衍生一种自诸天仰望世间的无上之感。

冥冥中，他仿佛化身神只，再用自己的血肉，创造新的生命，并未新的生命赋予全新的灵魂。

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让陈风这个血肉凡胎，真真正正体会到何为神只。

“女娲...造人...”

陈风喃喃自语，多年来接受的科学教育，隐隐被掀开一角。

似梦似幻的、未知真假的可能，于科学之下，浮出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