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霜打的茄子,低着头都不说话。
谁能想到,虚弱到这等地步的云丰,竟然真的从绝境中抓住了唯一的生机,将身为六朝古都的超级聚集地之一,建安给打了下来!
还是有着另外两个省级聚集地协同的情况下!
“袁崇山总指挥,你的本事,和名字严重不符啊。”
“作为省级聚集地,你们的防御完全达不到‘崇山’的厚重于与坚韧啊。”
戏谑的声音响起,令袁崇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很快,脸上的难堪便转为复杂和忐忑。
因为公频传来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陈风。
他并没有如推测那般身陨,而是好得不得了,好到可以驾驶四代机掀破建安的城墙。
“陈风,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站在高处奚落于我吧。”
久居高位,他的某些思维,已成定性。
不管陈风如何强大,袁崇山的心中,依然只认为他是自己手下走出去的“小角色”。
尽管这个小角色今天已经是他不得不去仰望的存在,尽管他今天落败,可他的心中,依然只充斥着自己的权力与荣耀。
闻言,公频中传来一声嗤笑。
陈风的嘲讽,已经没有任何的委婉,
“笑话!”
“趁我长时间没有露面,借助我云丰群龙无首的档口,借着云丰历经大战又分兵数处的机会,你们行小人之事,欲将我云丰从地图抹除...”
“如此宵小途径,竟然还指责我的评价!?”
“你贵为省级聚集地的总指挥,六朝古都的执掌者,想当婊子又要立起牌坊,你好大的脸面!”
“再者,于我云丰穿插有关人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本着同为一省近邻,我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联合厦海、月合、石阳对我行刺,我也没有过度追究。”
“可现在,你竟贼心不死,还对我云丰做出围困之局,竟还能在这言辞凿凿?”
“袁崇山,我可问你,有脸皮否?知羞耻否?”
陈风一声冷哼,嘲讽之意达到极限。
虽未能见其本人,但其面目的鄙夷之态,已经可以深入人心了。
“恕我直言,你想效仿洪岩钧,你差的太远。”
“他在最后的时刻,有勇气、有魄力饮弹自尽。”
“你呢?只敢向上头摇尾乞怜。”
陈风的话,激进而锐利,气的袁崇山脸色涨红,站起身来,眼中的杀意就要爆体而出。
他真想下达命令,让建安战斗到最后的一兵一卒!
几秒后,他还是长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我不能因自己的私利,弃一城军民生存的权利。”
他的话,让陈风嗤之以鼻。
他是怕败局已定的送死流战法,让他的摇尾乞怜沦为空谈!
就算上头抹去他先前的罪责,当下战局已然落败的情况下再发动自杀式袭击,这可是妥妥的自我屠杀。
毕竟,同属第一军区,而非同长安方面那般几如分道扬镳。
不过陈风也没有点明,最后的遮羞布,还是要留给他的。
不然真的将他激到疯狂,云丰还得花大代价打下去。
“袁总指挥,建安的掌门大人,我们面谈吧。”
“我只身入局,以示诚意,也希望你能以诚意示我。”
陈风的话音响起,让原本颓然的袁崇山,猛地坐直身形。
他看向下方的某人,给了一个眼神。
后者轻轻起身,悄然离去。
另一边,高大的四代机已停下脚步,躬下身子,垂下头颅。
很快,驾驶舱舱门大开,一道身影从中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面,只身向着总部而去...
主战场,兵戈已止。
云丰本部的战斗,却正是激烈之时。
厦海第六波进攻,没有预留任何的部队。
集结了全部的机甲打头阵,从云丰残破的城墙攻入。
后方部队,也一股脑的冲进了云丰城中。
云丰用于防守的部队,一半被沈明摆在城墙上,一半退进聚集地内部的城市,开始层层阻击防守。
严忠卿留下的机甲,顶在最前,以极大的劣势,尽可能的牵扯住敌方的机甲。
而厦海进入云丰的部队,一部分步甲协同推进,一部分向城墙进攻,要夺取城墙的炮塔控制。
沈明本人,此刻就坐镇城墙。
他明白,城墙若是有失,那云丰便真的要沦陷了。
这是摆在明面的事,厦海方面当然也明白。
所以针对城墙的攻势,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所幸,厦海的部队没有云丰那么大规模的战斗机器人运用,又是以下克上,不能彻底摆开架势,所以短时间难以拿下。
但局势已经十分危急了,城墙上的半个集团军,受过导弹、远火、重炮、机甲的轮番轰炸,已经伤亡严重。
此时,还要操控炮塔,对内或是对外作战,更要分出一部分兵力防守登城的阶梯,人数已然捉襟见肘。
城墙上不起眼的指挥所,沈明眉头紧皱。
部队的伤亡极大,更严重的是上边临时的战地医疗,根本保不住伤势略重的战士性命。
这样打下去,人数会越来越少,直到彻底被磨光。
一咬牙,沈明下定决心,大声喝道,
“命令!”
“东部、南部的城墙守军,给我把所有登上城墙的通道炸塌!”
“如果厦海的部队要饶行到西部、北部,也如上述,将所有登城通道炸毁!”
此命令一下,城墙上的守军,彻底成了孤军。
同时,也断绝了撤退或是补充兵力的机会,上面的人,是打一个少一个。
只是当前局势,这虽为饮鸩止渴,却也是唯一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炸毁通道,厦海部队的指挥员心中也有些发凉。
这种方式,无论对敌还是对己,实在是太狠了!
不愧是能从尸潮和海洋生物双重冲击中立足的部队,战力之彪悍,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