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后院凉亭。
李渊和李世民相对而坐,房玄龄在一旁作陪,时不时的给两人添着茶水。
李世民放下茶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父皇,您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该回大安宫了?”
李渊闻言一挑眉,将茶盏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老夫愿意住哪就住哪?你要是不放心,大可派人将老夫绑回去!”
李世民闻言知道父皇误会了,不由脸色一苦。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近日不少宗室,去大安宫求见父皇,都被儿臣以您身体不适拦下了。”
“加上前些天春耕大典,父皇也没有出现,所以朝中便多了些闲言碎语。”
李渊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少拿这些屁事烦朕?若是这点小事,你都解决不了,趁早把那个位置让给承乾算了!”
一旁的房玄龄闻言,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起身拱手道:
“老臣去添些茶水。”
说完不等两人答话,房玄龄一把抄起桌上的茶壶,便出了凉亭。
李世民见李渊一点要回宫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摇头苦笑。
记得刚即位的那会儿,他还时常担心父皇留在大安宫,会联系朝中的旧部,将自己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甚至内心深处曾经盼望着,父皇能够归隐山林,远离长安!
岂料,时移世易!
真是造化弄人!
李渊见李世民不说话,不由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就要离开。
李世民见状赶忙起身,将李渊拉回了座位。
“父皇,您别走,儿臣不逼您回去了,还不成吗?”
李渊闻言心情大好,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说道:
“说吧,还有什么事?”
李世民讪笑一声。
“父皇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
李渊瞪了李世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少拍马屁,有事说事,现在不比以前,老夫忙的很。”
李世民闻言,犹豫了一下问道:
“父皇,儿臣听说,秦明那小子正在兴建码头,准备打造商船?还把您任命成了船队的统领?”
李渊翻了白眼,瞪着李世民说道:
“你有意见?”
李世民闻言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有些疑惑,秦明那个惫懒的小子,怎么突然就倒腾起商船来了?”
李渊闻言撇了撇嘴。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惫懒了?秦小子这一天天忙很,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
“他要是惫懒,这个世上还有闲人吗!”
面对李渊接二连三的怒怼,李世民一时间气血上涌,出言反驳道:
“他身居要职,连朝会都不上,不是惫懒是什么?”
李渊闻言嗤笑一声,说道:
“那朕来问你,他可有耽误朝廷正事?长蓝水泥路的修建,可有耽误工期?”
李世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不情不愿的说道:
“没有。”
李渊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上不上朝,有没有关系?”
李世民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凭他的能力,若是入朝,说不定能帮着朝廷,解决更多的麻烦,让大唐的百姓过得更好。”
李渊斜了李世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他不是一直在帮你解决麻烦吗?别的不说,只说今天的贞观犁,难道不是秦明弄出来,造福百姓的?”
“还有现在铺路用的水泥,外边那大片大片的麦田,哪一样不是在改善百姓的生活?”
“再说了,你扪心自问,那小子无形中帮你了多少忙!你这个当皇帝,给过人家什么?除了一个小小的县男?还有别的吗?”
李世民脸色涨红,这还是他即位以来,李渊头一次,这么教训他。
“朕,还将两女儿都许给了他。”
李渊叹了口气,语气难得的有些酸涩的说道:
“若是他早生个十年,朕就是将所有女儿都许他又如何?”
李世民闻言眼神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