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
秦府的宴会刚刚结束,庄子上的农户们,一个个勾肩搭背,笑容满面的站在秦府外的大街上,等着一会儿的烟花盛宴。
前院内,秦大得了秦明的命令,吃过晚饭后,便带着金一等人,去库房领了,上百枚烟花出来。
此时他正带着金一等人,按照指示,在前院摆放着各色烟花,只等秦明一声令下,就开启这场烟花盛宴。
秦府后院此时张灯结彩,于此同时,所有的侍女在今晚,全都换上了,红色襦裙。
清馨院
身着一袭青绿色,大袖襦裙钗钿礼衣的萧嫦曦,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
直到此刻,身着嫁衣的她,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镜中身着华美嫁衣,眉眼如画,脸颊桃红的自己,萧嫦曦感觉鼻尖微微泛酸。
她怎么也没想到,今生自己还有穿上嫁衣的一天。
嫁夫如此,妇复何求。
今晚的杨梓君脸上蒙着红纱,梳着流云髻,头别金钗,穿着最喜欢的,金鹿赐福诃子裙。
她站在萧嫦曦身前,细心的帮自家“娘亲”修饰着花钿。
少顷,
“娘亲,你好美啊!”
萧嫦曦俏脸一红,伸手拉住杨梓君的皓腕,愧疚道:
“君儿,娘亲...”
杨梓君闻言,抿嘴一笑,狭长的凤眸变成月牙状。
她双手握住萧嫦曦的手,说道:
“娘,不要多想。”
“说出来怕您笑话,其实君儿之前很怕嫁人,因为那样的话,君儿就不能和娘亲一起生活了。”
“君儿舍不得娘亲。”
“所以娘亲能和秦郎在一起,君儿心里是很开心的。”
“这样一来,君儿和娘亲这辈子,就可以一直不分开了。”
“哎,只不过,以后君儿再叫您娘亲就不合适了。要改口,叫您小姨了。”
“还望母亲莫怪,君儿不孝。”
听着杨梓君暖心的话语,萧嫦曦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哗啦的往外流。
杨梓君见状,连忙伸手帮萧嫦曦擦拭泪水。
“娘,今天可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掉眼泪的。”
萧嫦曦抿着嘴唇,轻轻点头,道:
“嗯,为娘不哭,不哭。”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快开门,某过来接新娘子了。”
两女听到动静,纷纷望向门口的位置。
杨梓君笑着说道:
“小姨,郎君来接你了。”
萧嫦曦闻言俏脸一红,拿起梳妆台前的团扇,就要起身出门,结果却被杨梓君一把拉住。
“此时还不能出去,他还没念催妆诗呢!”
萧嫦曦闻言俏脸又红了几分,接着眼神期盼的望向门外。
现如今,《三字经》、《爱莲说》、《青玉案.元夕》早已传遍整个大唐。
大唐的文人圈子,就没有一个敢说,没听过蓝田县秦明大名的。
虽然秦明之前,也曾给萧嫦曦写过,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样的诗句。
但那首诗,毕竟不是为了催妆而作。
.....
房间门口,一袭大红色喜服的秦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巳蛇和卯兔。
“两位小老婆,红包都给你们了,现在能开门了吧?”
巳蛇和卯兔闻言对视一眼,手牵手让开了门。
正当秦明以为可以进门的时候,一袭粉裙的婉儿,却跳了出来,笑着说道:
“公子,别急,你还得作出一首,让姑姑满意的催妆诗,才能进去。”
秦明闻言笑了笑,催妆诗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低头故作沉思。
差不多三息之后,秦明干咳了一声,朝着屋内大声道:
“昔年将去长安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这首诗的大致的意思是,去年我们两个人相许,互定终身。今天终于要结婚了,赶快化妆,早早下楼来和我成亲吧。
屋内萧嫦曦听到秦明这首催妆诗,忍不住俏脸一红,暗啐了一口。
[郎君怎么把去年的事,讲出来了!羞死人了!]
杨梓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了,自家娘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