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们快进来!师尊真的生病了!”
余子珩跟风一样的跑进去又跑出来。
满脸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你们跪着干嘛啊,快进来啊!师尊脸好红,身上好烫,你们快看一下啊!”
“大,大师兄……”
凌星华颤抖着抓住顾行云的衣袖:“怎么办?”
顾行云眼神慌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那里跪得乖巧的常随一咬牙:“我去看看!吵了这么久,要罚的话师尊早就开口了!”
说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了进去。
顾行云犹豫片刻,也带着凌星华走了进去。
这大概是几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晏淮流的房间,顾不上仔细打量屋内的摆设,目光便被床上的人吸引。
被子歪歪斜斜的在身上搭着,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
纤细的手腕落在床边,裸露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紧闭的眸子让那张脸比平时少了几分刻薄,不时抖动的睫毛和近乎通红的脸颊无一不在表现晏淮流的不正常。
“师尊?师尊你醒醒,我是常随,师尊,我要为您把脉了,多有得罪,还请师尊见谅。”
哪怕晏淮流没有任何回应,常随依旧保持着应有的恭敬。
乖巧的在床边跪下,小心翼翼的托起晏淮流的手腕。
烫手的温度让他眉头皱起,晏淮流体内那混乱的灵力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再转头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哭腔:“师,大师兄,师尊,怎么办,师尊烧得好厉害,我,我不会治,大师兄,怎么办啊!”
顾行云快步上前,伸手朝晏淮流额头上探去。
他在外面站了许久,一双手冰冰凉凉的,刚碰上去就被昏睡中的晏淮流按住了手,吓得他立刻跪下。
确定晏淮流没有下一步动作,甚至连睁眼的趋势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别哭,把他吵醒了就不好了。”
顾行云小声安慰着。
“景明,你去问问守门的师兄,今日无涯峰的师叔有没有过来,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一声,若他不愿意过来,就问他讨一些退烧的药。“
“星华,你去宴会上说一声,今日师尊不便见客,让他们自行休息,务必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
两个师弟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快速爬起来往外跑去。
余子珩一双眼睛里都是泪:“师兄,那我呢?”
顾行云看着他皱眉:“你哪来的回哪儿去,别在御虚宗,出去。”
他可没有看人跳火坑的习惯。
这小子的年纪跟他刚进宗门时候差不多大,他不愿意再看到一个孩子的赤诚之心被消磨干净了。
大概是他语气太过强硬,余子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往外跑。
顾行云想说点什么,奈何自己的手被晏淮流拉着,没办法动作,只能就这么跪在床边。
等到手心的温度跟晏淮流额头的温度差不多,禁锢自己的力度才慢慢消失。
那原本平静的脸上再次涌现出痛苦之色。
大概是烧的厉害,那种独属于晏淮流的香味愈发浓烈,简直要把他从里到外腌透了。
顾行云迟疑片刻,换了另一只手放在晏淮流额头,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要是他一直这么躺着就好了。
顾行云心里突然涌现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