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此战发生意外,昌平君便言明立刻逮捕樊於期。
此人是来传递消息的。
秦械师乃精锐中的精锐,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且是秦夜亲自出征统领。
目下遭遇如此大劫,布防被出卖,四万大军被合围,秦械师在安阳之地已经血战两昼夜,有被歼灭风险。
毫无疑问,从李牧最近正面的兵力调动动作来看,南下的两万铁骑就是李牧星夜驰援过去的!
秦将看桓椅不信,又走到帐外挥了挥手,顿时,一名士兵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这是从樊於期大帐内搜出来的与赵军来往的密信。”
这回,桓椅脸色是彻底变了,拿起一捆捆皮卷,稍稍看了一些,阴沉之色布满了整张面孔。
尚且不知南边秦夜的生死,如今樊於期带着十万大军进攻肥地,已一日有余。
而眼下却传来这样的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难怪,难怪樊於期急于攻打肥地,三番五次的建议他分出一部分人马。
大军屡不得进之下,昨日他便答应了下来,将十万主力交与了樊於期。
这要是樊於期耍点手段,十万大军将拱手葬送!
桓椅脑门渐布密汗,双眼恍惚了一下,握着佩剑的手都有些握不稳了。
他神不在此的下令道:“密切监视李牧营寨的动向,同时派出飞骑,追寻樊於期之踪迹!”
一头雾水之下,必须先搞清楚情况。
......
咸阳城。
此时已值黑夜,天上繁星之间的距离隔得极远,王宫内灯火通明,照亮了王宫的一块黑暗之地。
“不知为何,寡人心中忽然难安。”
窗纱处,嬴政一身玄黑王袍,负手望向寂静的夜空,语气中透着一抹淡淡的虑意。
“王上之忧,可是因为战事不顺?”
盖聂盘坐在软垫上,长剑搭于膝盖,目光看向嬴政,轻声询问道。
“力战七日,三路少有起色,如今已有三日未曾传回消息,这有些蹊跷。”
嬴政缓缓说道。
盖聂目光沉思,徐徐起身,道:“赵王用李牧为将,前线我军战况难免不顺。”
对于李牧用兵,他略有耳闻。
此人在军阵的造诣上达到大城,极善布阵,天下少有人能比。
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李牧的剑术,传闻已经踏入剑道宗师之境,剑招更是极其之快。
盏中烛火燃尽大半,窗外的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赵高推门而入,轻微的步伐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可嬴政与盖聂皆是看出了他的焦急。
“大王,前线战报。”
盖聂目露疑惑,接过赵高手中的情报,看了起来。
目光并未停留多久,下一刻,盖聂蓦的抬起头看向嬴政,眼中有不可置信和震惊之色。
见状,嬴政微微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盖聂道:“王翦将军大破赵军,击溃十五万赵军,斩杀赵将扈辄。”
“还有呢?”
嬴政眉头锁得更紧了,追问道。
“樊於期率领十万主力前攻肥地,临阵倒戈,泄露我军情报,十万将士情况不明......”
盖聂继续汇报,顿了顿,沉声道:“王上,夜阳侯在安阳被围,我四万大秦精锐血战数昼夜,生死不知。”
嬴政闻听此言,豁然几步走向盖聂,夺过情报看了起来。
神情越来越激动,嬴政的身形陡然踉跄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心悸瞬间席卷嬴政全身。
“怎会如此?!”
嬴政紧咬牙关,一股滔天怒火与悔恨涌上心头,头一次情绪如此失控。
十数万大秦锐士,将要葬于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