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肥之战已经持续了数日之久,桓椅所剩的六万人马被李牧一路赶到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号角划破云端,赵军进攻的步伐再次发起。
城楼下不知躺了多少具尸体,有赵军的,也有秦军的。
云梯攻上,密密麻麻的赵军飞蛾扑火的向上攀爬,城门口,一声声轰隆震颤,十数名赵军士兵抱着一根粗壮的巨木,在撞击城门。
肉眼可见,城门已经残破不堪,其上的木板,似乎是钉上去的。
硝烟弥漫了近半个时辰。
随着一轮无数箭矢射向下方,赵军的一波攻击得以暂时停滞。
城外半里地,赵军主将的旗帜下方。
李牧站在战车上,眺望从前方退下的赵军士兵,比进攻时减少了近三成。
沉默了片刻,李牧下令道:“桓椅已无力量,传令下去,每半个时辰一次进攻,进行消耗,待时机成熟,攻克其城!”
“诺!”
一名赵将立马翻身上马,跑去传令。
数日的进攻,己方损失一日比一日少,足以证明桓椅余力不足,已经是强弩之末。
“上将军,探哨传来的情报!”
不过片刻,一名赵骑纵马而至,将一封信笺递给了李牧。
见李牧眉头皱深,司马尚询问道:“上将军,可是发生了何事?”
“庞煖将军所部被秦军击溃,在番吾之地发现王翦大营,这两股秦军正在攻打番吾。”
李牧沉声说道,将信笺递给了司马尚。
此战,他将重兵布置在中下两路,意图避实击弱,甚至还派去了两万铁骑助战。
饶是如此,庞煖还是被击败了,甚至其人已不见踪影。
庞煖的副将声称,庞煖无颜面对赵国,欲要自尽,被拦住无果后,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再不见踪影。
“这支秦军当真如此恐怖不成。”
司马尚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闪过一抹余悸,心头莫名的生出一丝惧意,咬牙的说道。
在近乎所有优势全占的情况下,庞煖的十万人马硬是被打垮了。
这特么说出去都没什么人信。
赵国的军队可不是胡人!
尤其还有两万边军铁骑助战突袭。
“上将军,我们该如何。”
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司马尚看向李牧。
“番吾恐怕只是个诱饵,王翦必然会在中途设下埋伏。”
李牧深沉有力的目光微闪,沉吟的说道:“倘若我军回援番吾,必然会错失歼灭桓椅的良好时机。”
闻言,司马尚亦是背后一寒:“好一招一石二鸟!”
救与不救,都不行,貌似只有就此撤军。
无他,扈辄、庞煖的战败,导致他们这里的优势荡然无存。
“不管,全军继续攻敌,拿下桓椅,此战便是大胜!”
没有过多犹豫,李牧语气坚决的说道,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诺!”
定了定心神,司马尚拱手应道。
......
两个时辰后,番吾顺利被秦夜攻下。
看着手中传来的情报,秦夜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不出所料,李牧的确没有上钩。”
单手背负,秦夜将情报递给了身后的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