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前,雪女正在梳妆打扮,拿着一把木梳,轻轻梳着自己的雪白长发,一双美眸静静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铜镜里更前面,一名男子盘坐在名贵的毛毯上,撑着面颊,眼中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红色胭脂的染指下,红唇突显性感,同时,雪女的妆容比之平时发生了较大变化,变得更浓了许多。
许是暴风雨前的异样,今晚的一切都不太正常。
包括雪女主动侍寝。
轻轻打开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雪女那双冷艳的眸子微微失神,时间和空间仿佛在急速后退,直至回到了邯郸。
“没想到这对耳坠你还留着,我以为你会随手将它丢在山野田间呢。”
身后传来秦夜调笑的声音。
“这是帝师所赠,雪女岂敢随意丢弃。”
雪女动作轻柔的将耳坠戴上,待梳妆完毕,仪态端庄的起身。
“雪女为帝师准备了一首白雪,还望帝师喜欢。”
秦夜握住雪女白皙的玉手,笑道:“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首白雪是雪女的武功,与火魅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吹奏时漫天飘雪,能让闻者陷入悲伤的情绪当中,伤人于无形。
秦夜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今晚会很有趣。
雪女嫣然一笑,收回了手,转身留给秦夜一个曼妙的背影,再回身时,一支玉箫已经出现在了手里。
箫声起,伴随着毫无征兆的白雪纷飞,音律中亦是蕴含了凄美婉转之意。
秦夜喝了一口酒,听得如痴如醉,片刻后闭上了双目,仿若陷入了某种幻境里面。
雪女一言不发,待得一曲白雪完毕,继而翩然起舞,神情充满了无心于此。
等,等等,这是凌波飞燕。
秦夜睁开的眼睛微微一怔,精神恍惚了一瞬,旋即心头一个咯噔。
妃雪阁的雪女,有一绝技凌波飞燕,此舞非彼舞,有死亡之舞之称,妃雪阁雪女曾立誓,绝不在人面前跳这支舞。
给谁跳谁嗝屁。
貌似原着里雁春君就死于凌波飞燕。
当年是当年,当年的雪女还没有彻底冰封内心,凌波飞燕也还不是死亡之舞。
现在......
她不会真要干掉我吧?!
这个念头在秦夜脑海里一闪即逝。
许久。
当雪女一舞结束,虽然未曾发生什么,但秦夜的警惕心依旧分毫未减。
玩归玩,闹归闹,他秦某人可不会被下半身支配,男人的脑子若是被下半身控制了,基本无望前路了。
除非你出生就在终点,那自然不同。
纵观他秦某人一生,该清醒时绝对清醒好吧!
。。。。。。
凄凉的月色下,黑夜无边无际,高渐离原本就拔凉的内心,更拔凉了。
望着窗户里面那道逐渐靠近雪女的身影,高渐离指甲刺进了手掌心,溢出丝丝鲜血,却浑然感知不到一丝疼痛,只感觉心如刀绞。
握紧拳头,高渐离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泄愤,脸上露出痛恨自责的神情。
他恨,为什么这一切要让雪女一个弱女子去承担,明知前方是虎口,他们却依旧将雪女送进去。
他恨,自己没有足够能力保护雪女。
“这位秦国权贵固然位高权重,然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小雪应该不会出事。”
一旁的荆轲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安慰道。
高渐离苦涩的抿了抿嘴唇,看着映射在窗户上交织在一起的两道影子,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
哪怕今晚身死,他也不能让雪女出事!
“这里是雁春君的府邸,我们能摸进来已经不易,不要破坏了计划。”
荆轲抓住了高渐离的肩膀,制止了他,凝肃的说道。
雪女经受过专业训练,能够应付这类人,他们应该做的是相信雪女。
倘若已经进行到了关键一环,他们冒然冲进去只会打乱计划。
“身为男人,若是连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