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时候的她压根不是无名的对手,能成为上一代剑圣,可想而知无名的实力有多强。
而在罗网,无论是谁,只是一个工具,包括天字级杀手。
他们一出生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存在,若是无法完成,亦或者失败,下场可想而知。
惊鲵沉默了,眼眸微微垂下,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愧疚。
见状,秦夜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向我开口。”
自从惊鲵慢慢褪去那层杀意,她的性格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半生她没有自己的方向,只是为了完成一次又一次任务,后来,她收起了剑,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也许她明白,但她从来不去揭穿。
这方面,她和焱妃是一样的,会放下一切,在家里无欲无求,从未求过什么。
她永远不想麻烦别人,只会自己默默承受,面对,从原着就能看出来。
平淡的生活,看似很简单,可也是许多人一生无法企及的。
“捞一个人不是问题,你要相信你男人的能力。”
见惊鲵不说话,秦夜笑着调侃道,说着,还不忘骄傲的微扬下巴。
说起那个颜路,也是挺有意思的。
赵高一直眼馋的寒光剑就在他手里,是其师傅无名的佩剑,而颜路作为儒家的二当家,又执掌寒光,实力自然是不弱的。
号称平局大师,与谁都五五开,有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意思。
惊鲵沉吟了片刻,一双娴静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担心的道:“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她是想请求秦夜手下留情,放过颜路,可秦国的态度很坚决,万一因为此事再让皇帝与秦夜生出间隙,她会后悔。
“不至于,此事是李斯在负责,出了问题也应该是找他,不关我事。”
秦夜毫无愧疚心理的说道。
惊鲵盯着那张脸,愕然的眨了眨眸子,被秦夜的无耻弄得哭笑不得,轻轻推了秦夜的胳膊一下,嗔责道:“有你这么做的嘛。”
......
其实儒家一直都是个大麻烦,不仅是在这个时代,它的影响力堪比后世的各个教会,甚至犹过之。
在某个朝代过后,儒家思想全面浸透了天下,无论是知识、教养、思想,皆是出自儒家,而后进行演化。
用严谨的话来说,儒家是一把双刃剑,就像历史上一些重文轻武的朝代,文化发展极为迅猛,可在抵御外敌这件事上容易出大岔子。
所以,一家独大是不可取的,为了防止那种现象出现,他只能防范于未然。
现如今儒家的影响力已经削减了不少,加上局势所趋,无疑是一个动儒家的好时机。
铜镜前,惊鲵正在帮秦夜梳着散乱打湿的长发。
在谈到一件事上时,秦夜的神情怔了怔,随后用着安慰的语气轻声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做的应该是支持他,为他未来的道路提供帮助。”
“何况有公输家的机关兽,两地来往只需两三日。”
那小子天性好动,小时候就是个调皮鬼,比他当年还能闹腾。
自从在家里翻到关于外面的一系列之后,好奇心怎么都止不住。
这不,前些天给他来了个大的,直接瞒着惊鲵,偷偷摸摸的跑到草原。
“我知道。”
惊鲵眸子里露出一抹担忧和抱怨,事已至此,她还能再阻拦不成。
其实她的想法和秦夜差不多,现在这个天下不比以前,从平民百姓的生活就能看出来,从战乱年代的生存,到安定天下的生活。
桑落迟早要走出王府,走出他们的庇佑。
慈母手中线啊......就算是杀手,也会因自己的孩子而褪去杀性,惊鲵是,焱妃和月神也是。
盯着铜镜里正专心为自己梳头发的惊鲵,秦夜内心感慨了一句。
欣赏着那张吸引了他十几年的容颜,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似想到了什么,秦夜的目光渐渐出神。
良久,才轻声开口:“你知道东皇太一吗。”
惊鲵替他梳头的手停顿了下来,微抬臻首,美眸盯着铜镜里的秦夜。
秦夜缓缓说道:“五百年前,阴阳家为了追寻天人极限而从道家脱离,剑走偏锋之下,术法往往比其它门派更具威力。”
“看似正常的一个门派,实则不过是表面现象,暗地里流淌着不为人知的激流。”
“表面?”
惊鲵露出一丝疑惑。
秦夜伸出右手,穿过自己的肩膀,轻轻握住惊鲵的手,道:“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