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姑娘的耳朵伤的严重,现下敷好药避水养着就好。”太医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呼吸不畅。
谁能想到这辈子能看到王上被踢到地上滚了两圈呢?主要是他也不想看啊,他还要脑袋的!
夜渡默黑着脸让他滚,暗香瞥了眼榻上裹着王上大袍的魏雨,也退出去继续守着了。
“魏雨,好大的胆子啊你!”见人都退下,夜渡默捂着被踢的肚子脸色苍白,“再往下本王就被你毁了。”
魏雨拽紧大袍没有理会男人的咆哮,她眼角滑过清泪,拿手抹去。还在骂的夜渡默见状,说不下去了。他不喜欢看见这张脸上有这样的神情,她不该露出这样的,不也不会。
虽然他知道魏雨不是她,但还是忍不住把那人的影子投射在魏雨身上。“厌恶我?你要知道,这宫里多少人等着本王宠幸,却一辈子都等不到的。”
白忆篱嘴抽了抽,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话,真的难得。她继续想着难过的事情流着眼泪。
如果不是太医来了,她会直接把男人打晕。至于他醒后怎么解释,也是要考虑的,不过好在不用。
“说话!魏雨!”
“说什么?说我厌恶你不顾我意愿对我,还是感谢王上对我另眼相看?”她眼里的悲戚让夜渡默心揪起,“我一个失忆的人,被你骗得团团转,还要感恩戴德的叩谢不成?
你实在忍不了我,那就杀了我吧!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艰难地吸着气看着榻上闭上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别太自以为是了!魏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糟糕!他不想说这话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夜渡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见她没有表情,心里窝火甩袖离开了。
这餐饭最后魏雨也没有吃完,她蔫蔫的回到房里,让暗香不要打扰。
关上房门,一阵哭声隐隐约约响起,还未离开的暗香微微眯着眼,随后摇头。
该怎么说呢,王上是不会有真心的,他爱的只有那个谁也不知道的人。后宫里被他宠爱的,几乎相貌都有相似之处。
真是可怜啊!
白忆篱捂着鼻子疼的眼泪直流,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涌出。她就是关门的时候甩得大力了些,没想到被反弹的门给撞到鼻子。
皱着一张小脸惨兮兮地扶着桌子坐下,接过递过来的帕子堵住鼻子。
“谢谢。”
“客气了。”
用帕子捂好,她无奈地对着空气发呆。半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火速离开桌子站在远处看着喝茶的男人。
“国师?”第三个了,她被第三个人吓得心都要停止。
由翎放下茶杯,盯着她的脸,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不少。“上次见面是我没能认出来您,祭司大人。”
烛火在灯盏里摇晃着,风拍打着窗户发出蹦蹦蹦的动静。暗香提着食盒进来跟守在桌旁的男人对视了眼。
“王,”她把糕点一一摆出。
夜渡默烦心的不得了,挥手让他退下。可暗香走到一半,又被他喊住,“她怎么样?”
“王走后姑娘就回屋里了,”暗香想起那压抑的哭声,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她支支吾吾的,夜渡默拿着毛笔暴躁的丢在地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就说!”
暗香跪下趴在地上,听着四面八方摔东西的声音,等人火气消得差不多了被喊起来。她起身的时候跟一直站着没动的男人交换了眼神,“姑娘回屋后,哭的很伤心。”
扶着额头,夜渡默紧抿的唇松了,勾起上扬的弧度。
她是在意他的。
“去叫膳房做些吃的给她,”靠在椅背上,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暗香领了命退下,守在桌旁的男人扶着刀柄,望着夜渡默如陷入爱情甜蜜中的模样,道:“王,北边的水患越发严重,今夜李大人再次派人来问赈灾款何时能下。”
提起北边水患,夜渡默头疼不已。国库钥匙在太后手里,他去催过,她也答应的好好的,看来是想害他失了民心。
“上次让你去卖的东西收款怎样?”当初就是为了防太后不开国库,他早前就然萧伍把他私下存的珠宝拿去卖。
萧伍顶着跟暗香一样的脸,面无表情地回道:“足够这次赈灾了。”
“行,你去准备准备,今夜随本王一同上北。”这次不亲自去赈灾,只怕让老太婆如了意,又有说辞来诋毁他。
“北上的路难走,夜行只怕危险难料。”萧伍道。
“就是要让人觉得我们危险难料,好让她露出野心来。”不知道听到他出事,容太后会做些什么呢?
门外走来提着食盒的人,她敲门对里边的人道:“姑娘,王让膳房煮了虾仁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