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湛看向面无表情的周意，不过是两秒，就点了点头

“鹰王，跟伯父说说吧，伯父做了这么多年的糊涂鬼，不想再糊涂下去了”

程瑾抬起眸子看了秦时湛一眼，目光深邃。

周意垂着眸子

两眼如同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透着寒冰般的冷意

明笙和星河坐在一边，都等着鹰王开口。

鹰王得到了秦时湛的肯定回答，他微微眯起双眼

眼底或明或暗

半晌

鹰王直视着秦时湛的眼睛

“你知道老大从几岁时就在遭受身体古武之力的折磨吗？你知道十岁的老大为了历练自己，要在公认的最危险的原始雨林一待，就是三个月吗？秦伯父，你觉得黑熊危险，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的危险，我和飞鱼跟着老大被上百米的巨蟒追过，被上千只狼群袭击过，被无数的猛兽追的七天七夜都合过眼，区区十几只黑熊，当然不危险，老大为了提高自身的实力，沙漠，深海，高原，你能想象到的地方，想象不到的地方，老大都去过”

鹰王一口气，把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试过五天五夜没喝过一口水的脱水状态？你知道近十天没有吃过一粒米的辟谷状态吗？你更加没有体会到，老大从小时候起，为了抑制每年特定时间爆发出的古武之力，需要把自己每天泡在零下十几度的寒冰水里三天三夜吗？你又何曾知道老大如今的枪法，又是在什么非人的情况下训练出来的？”

鹰王越说越气氛，看着秦时湛几人震惊的目光

他情绪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又提高了几分。

脸色涨红

“秦伯父，你问老大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希望老大怎么回你，说她过的很好，说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抑制，天生遗传的古武之力，还是能轻轻松松什么都不付出有现在的实力？在你为了所谓的复仇谋划，把他人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在你觉得自己忍辱负重的这二十几年，老大，她每天都活在刀尖上，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所以，秦伯父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秦时湛哑口无言，人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失魂落魄，如遭雷击。

明笙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秦时湛想要弥补意姐这二十多年的遗憾，他拿什么弥补?

星河心疼的看着周意，他不懂别的，他只知道嫂嫂这样的日子好苦

自己是在师父和师兄的呵护下长大的，可是嫂嫂身后却无人可依

程瑾的眸子是滔天的巨浪，眼底掠过令人心颤的寒意

小姑娘的人生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指手画脚

秦时湛，星河，明笙，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周意

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过的比谁都难，却用自己的肩膀为身边的朋友遮风挡雨，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哪怕是一句

周意掀了掀眼皮，半张脸浸染在火光中，白璧无瑕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身上永远都透着不疾不徐的淡定

安静又淡漠

秦时湛哽咽，低头捂住自己的脸，老泪纵横，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鹰王看着秦时湛，又扔下过一个重磅炸弹

“对了，或许你还想知道老大有没有遇到过危险的时候？我告诉你，有，在老大十一岁的时候，我………”

周意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打断了鹰王要说的话

“够了”

鹰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噎了回去

周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想说，

周意慢吞吞的道“我说，够了”

鹰王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他知道不能再说了，要不然老大该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