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
关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割麦子的手抖得不像样。
太阳灼热,他接过林月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才勉强恢复些体力。
“休息一会儿吧。”
林月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其他女人,这才放心下来,“这么早就来了,也不叫我一声,我还想给你做早饭来着。”
她的阿维好不容易回来,她可要严防死守,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
关维瞅她一眼,没有揭穿。
那敲打键盘的手此刻已经布满的老茧,关节处,手心里,密密麻麻的疤痕。
农忙的时候,大家从早到晚收割着农作物,生怕下一场暴雨全毁了庄稼。
热风吹来,其他田地里热火朝天,全家都在忙碌,连10岁的小屁孩都利索的收割。
唯独关家的地,就只有关维一人在忙活。
“阿维啊,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这要忙活到啥时候去。”
老妇人操着一口当地老人才说的土话,关维听得直皱眉。
他在大城市里待了这么多年,连家乡话都重拾了好久,更别说这种老一辈的土话,听得更吃力。
那老妇人见他不说话,误会了,随即扯着嗓子骂了一句,“还装自己是大城市里的人,真是笑掉大牙,我儿子现在打工在外面当大老板了,可不比你有本事?!”
“你说什么呢。”
林月来气,指着对方鼻子骂了回去,各种粗话脏话来了一遍。
“闭嘴!”关维训斥,“你要是不能干活就回去,别给我添乱。”
林月黑得发红的脸气得面目狰狞,却还是好声好气的跟关维赔不是。
关家还是住在那小别墅里,但是吃穿用度已经大不如前了。
关父和关母之前过上好日子,早就没下过地,家里的田都是请的别人来插秧种苗,如今年纪大了,身子骨早就不如从前硬朗,割几下就叫唤着不行。
关维一个人艰难维持家里的生计,还要接受镇上居民的指指点点,日子苦不堪言。
他时常会想起自己在那个大城市里的日子,觉得那仿佛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那时候的他有钱有势,比同龄人更早买上车子房子,无比滋润,同学会上一直是被追捧的主角。
现在那些人个个恨不得离他远点,早就没了联系。
关维坚信自己还有机会,可是林月把他看得很紧,跟影子一样时常徘徊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