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寒冷汗涔涔,眉头紧皱,深陷在无尽梦魇中。
又是这个梦!
江寒自从海岛捡回一条命,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到现在,这些梦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实。
梦里他像个旁观者,看着他和言锦薇一起掉下悬崖,然而受伤的却不是他,而是言锦薇。
他冷着脸走在前面,全然不顾言锦薇的痛呼。
江寒愤怒的喊道:“你就不能帮帮她!”
好不容易逃出山洞,又遇上那帮偷渡客。
他看着自己毫不犹豫甩开言锦薇颤抖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冷酷离开,消失在森林中。
那帮亡命之徒听见声音,逐渐逼近。
“不,不!别走,救她!”
突然,江寒抬起胳膊,用尽全力想抓住眼前的人。
“别慌,只是梦,只是梦。”
灯打开,暴风雨夜散去,王妈赶紧安抚道,“没事没事。”
江寒惊魂未定,画面太过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心脏痛得快无法呼吸。
王妈端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又是那个梦?”
几分钟后,江寒冷静下来淡淡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门关上,江寒完全没有知觉的手一点一点挪出枕头下的头绳。
上面的气味越来越淡,那颗劣质的珍珠开始掉漆,一片斑驳。
他现在连捏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用鼻尖蹭了蹭。
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
***
“你今天就要走?”
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的霍卓天被刚回家的邻居看见,“这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你要搬去哪儿,走之前要不要聚一聚。”
“以前觉得顶级公寓好,住久了还是觉得别墅舒服,怎么闹都行,你现在可是名人,身价都不一样了,肯定是找了个好地方住吧,到时候邀请我们去玩啊。”
霍卓天刚跟搬家公司联系完,顺着他们笑闹的话打趣几句,“一定一定。”
但他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董事大会已经过去3个月。
霍卓天是几个人当中最后苏醒的。
奇怪的是他没什么伤,但不知为何就是醒不过来,想了无数办法都没用,最后足足在医院躺了3个星期,靠输液维持生命。
当他醒来时,一切都尘埃落定。
公司股东们担心他永远醒不过来,自己这么多钱打水飘,几乎全部倒戈。
霍卓天就此被踢出权利中心,十几年的辛苦打拼付之一炬。
曾经一起创业的兄弟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他一点股份,条件是他不许再待在亚区,只能去别的地方生活。
说是谈条件,其实也是威胁,他们怕他东山再起,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怪就怪你太厉害,整个公司都在你掌控之中,完全没有我们的位置,明明当初一起打拼,怎么就你这么得意!”
“不要怪我们狠心,你为什么去参加这种节目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只是不想任人宰割,先下手为强,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这场战争中,大家各凭本事。
最终霍卓天惨败,咬着牙在合约上签下自己名字。
“哎太可惜了,我们还没见过言锦薇呢,还以为你们这群人能重新聚聚。”
他们还当是场普通搬家,并不知晓霍卓天挣扎的内心。
“以后再说吧,以后……”
霍卓天登上飞机前回头看了一眼。
他听说亚历克斯时常找她,自己却怎么都不敢联系她。
害怕看见她就不想离开。
这大概是他的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