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正准备参加庆功宴的曲晨还没来的及出发，就被马臣安一个电话叫到了家里。

京都空军家属院。

一连排的独栋别墅整齐划一收拾的相当利落。

晚上七点半，曲晨拎着一盒茶叶慢悠悠来到了门口。

没等他敲门喊人，一侧花园里，老马穿着白衬衫，手里拎着两根大葱笑呵呵的站了出来。

“来啦小子。”

“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啊？”

曲晨一愣，这才想起手里的茶叶，玩笑道。

“马总，不管怎么说我这也是第一次上门，空手来，您老能给我饭吃吗。”

“哈哈哈哈……有道理。”

老马大笑一声，掐着大葱快步上前，招呼道。

“走走走进屋，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我炒两个菜，咱俩好好喝点。”

兴许是感受到了老马的热情，曲晨心里格外的放松，随即挽起袖子跟着走进别墅。

不管怎么说马臣安都是总部的大首长，虽然今天到了他家，但要是让他下厨，那可就不合适啦。

“马总，你歇着吧，我在炊事班待过几天，别的不敢吹，做几个小菜还是没问题的。”

“呦，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手艺呢。”

老马系着围裙，有些惊讶的打趣道。

“不过你也别小看我，老子当年可是号称食神级的存在。”

说罢，这老头根本不给曲晨下手的机会，抄起菜刀铛铛铛的剁起了排骨。

眼看没了展示的机会，曲晨独自一人端坐在客厅，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质朴简单的装修，些许普通的家具日用品，后墙上，几十张灰白的老照片占据了大片的空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品。

如此简单的陈设，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信这是马臣安老总的家。

起身走向照片墙，那些灰白的照片镜框被擦得一尘不染，有些边框甚至都给磨掉漆了，很显然，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马没少缅怀那些逝去的战友。

“怎么样，老子年轻的时候帅吧。”

厨房内，老马一回头看到了他的身影，玩笑着说道。

“这些老照片可都有年头啦，其中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快奔七十啦。”

“马总，时间就是这样，不管你在不在意它从来不会等待任何人。”

曲晨轻笑着回应道，眼睛却紧盯着那些照片仔细的查看。

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些年轻时的回忆，但是，在航空人眼里，这些都是宝贵的历史记录。

从初代试飞到喷气式，变翼新航电，双引擎超音速气动外形，一代又一代战机出现，每一次研发更新都凝结了无数人期望与呐喊。

从建立空军到如今，短短七八十年的时间，华夏人凭借着顽强永不服输的劲头，在那个被外强霸凌丧失领空权的年代硬生生用生命和鲜血趟出了这条通天大道。

所以，华夏空军能有今天，离不开那些夜以继日的不辞辛苦的创造者，同样，更离不开照片中那一张张洋溢着的笑脸。

……

九点，六个小炒热气腾腾的端上桌面，辛苦了半天的老马解掉围裙，立刻点了根烟过过瘾。

“小子，家常便饭你别嫌弃，老头子一个人过日子简单，今天要是你不来，我就食堂凑合一口了。”

“呵呵，马总，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这么忙能亲自下厨，我已经很满足啦。”

曲晨笑了笑，拎着早就泡好的茶水给他倒了一杯。

来之前他就简单的了解过老马的生活，老伴二十年前因病去世了，家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平日里大家都忙，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带着孩子回来看一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马平常基本上都不开火，一日三餐不是在外边凑合一口就是在食堂吃大锅饭。

今天能早早回家下厨，已经足以说明曲晨在他心中的位置。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