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汉斯扭头,神情略带不屑的笑了起来。
“说到底,还就是怕死。”
“哎,你还真就说对了。”
贝博恩丢下酒瓶,非常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直言道。
“你一个干情报的,没去过前线阵地,没见过尸横遍野的场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好像挺看不起怕死的人。”
“其实呢,怕死是人的天性,谁一生下来不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所以,怕死不丢人。”
“尤其是双方差距之大,毫无胜算之后,怕死就是本能,你想想,上一秒还跟你吹牛逼聊女人的兄弟,下一秒被炸的粉碎,连块完整的肢体都找不到,你怕不怕?”
汉斯依然不认同的他的观点,冷声怒喝道。
“当兵就是为了打仗,怕死还当什么兵呢?”
“又错!”
贝博恩笑吟吟的再次否定了他的言论,反驳道。
“谁告诉你当兵是为了打仗?”
“在香焚耳,大部分人当兵,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每个月领点军饷,能养活一家老小而已,你可以说他们是兵,也可以理解为打工人。”
“这个国家在菲力尔特的统治下已经烂透了,所有人全都没有了民族信仰与血性,高层忙着大把大把的捞钱,底层民众则是为了填饱肚子终日不得清闲。你说,这种状态下,为了那点可怜的军饷,能有多少人愿意拼命?”
汉斯低头仔细思量着他的话语,愣了好一会才苦涩的笑了起来。
“照你这么一说,这仗也没必要打了,打来打去除了死去无数的基层百姓外,再无别的作用。”
“打啊,必须打啊!”
贝博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坦克顶端,遥望火光通天的前线,坚定道。
“只有推翻旧政府,只有重新制定新规则,只有使人民燃起新的希望,我们这个国家才能爬出泥潭。”
“不然,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香焚耳将会成为西盟众国的圈养奴隶,到了那时候,民众们将会世代为奴,永生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推翻旧制哪有那么容易。”
微醺的汉斯,睁大了眼睛仰望漆黑的夜空,低语道。
“没有一丝光亮,仅靠烛光很难照亮整个夜空,况且,现在的我们,还只是一支风中残烛,想恢复光明,可太远了。”
“不,不远,或许再坚持一下,就会迎来黎明。”
贝博恩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鼓励道。
“华夏已经答应支援平乱军,总司令将谈判事宜交给咱们俩了。”
“最多一个礼拜,只要平乱军再坚持一个礼拜,华夏的支援就能落地。”
“能不能赢我不知道,但最起码咱们有了公平一战的资格!”
……
三天以后,与香焚耳热火朝天的战斗相比,南海前线指挥部则显得无比死寂。
办公室内,众人下棋的下棋,吹牛的吹牛,还有三两个实在闲的发慌,直接找海军借了条船,出海钓鱼去了。
谁能想到,原本打算大干一场的战斗,结果一个晚上就结束了。
现在可倒好,打也不打退也不退,所有人就跟哨兵一样,全都站在这了,多操蛋。
“哎,我听说上边又要谈判,平乱军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