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蛮人大举南下,想趁三军无主,攻城掠地。
北方蛮子在草原之上尚且可以日行百里,可一旦进入了北方大地,其机动性就大打折扣。
面对北方数郡,将城门堵死,用秋收粮草以过冬,化作龟壳石头城。
蛮人奈何不得,大隋大军在侧,一旦强攻不下,被围在原地,得不偿失。
北方蛮人干脆舍了这些个北方龟壳,直接绕过去南下,强攻各处关隘。
大隋北伐大军早有准备,在这一路上不知做了多少陷阱。
巨石封路,树木倒地,堵塞官道,斩断桥梁,狭窄山间埋伏者更是不计其数。
本该是日行百里的蛮人铁骑,在绕过北方诸郡后,竟然一天才行了不到三十里路程。
一路上穷山恶水,遇山开路。
再加上一路上竟连一粒粮草也没抢到,整个蛮人大军粮草消耗几乎近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蛮人铁骑不到三天,那股从北方南下席卷山河的气势就泄去了大半。
金岩赤脸色阴沉,没想到那中原女子做事如此决绝,竟将它牢牢钉死在北方大地。
骑兵急行,根本带不得太多口粮,如今已经消耗过半。
便是他自己都口干舌燥,腹中饥饿。
当今唯有一计。
破釜沉舟!
不惜一切代价前进,在大隋将士反应过来之前,打下一座大隋城市,反客为主,休养生息!
“禀大王,军中儿郎出现许多不适症状,已有上千人掉队!“
金岩赤神色愈发冷漠,他为草原之王,不是心软之人。
“大军继续前进,给掉队者留下信使,原地休整,阻击大隋追兵!“
“其余人等,随我强攻汝州城,待拿下汝州城,定会让儿郎们吃好喝好!“
那名下属,脸色微变。
近千受病劳累骑兵,如何能挡得住大隋追兵?
这是要把他们当炮灰,拖延时间啊!
下属神色不断挣扎。
金岩赤盯着他,神色不善:“怎么?不去传令,还在这里干什么?“
下属瞬间背脊发凉,嘴巴微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大王!“
金岩赤能清楚的看到那大隋军中的幼虎气象,现在陷入某种虚弱之中。
只要她在原地,这天下间没有人能阻他前进!
他也很清楚,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情况,对方亦是如此。
必须速战速决!
强攻汝州城!
有了充足粮草,只需几天修养,他就能缓过气来,直逼大隋京城,捉了那大隋皇帝,那只幼虎自然不足为惧。
可就在他思索之时,一道巨响传来。
一队人马从西南方向山上直冲下来。
身后更是大旗飘展。
“连州守将莫兴义,特来会一会草原王!“
不多不少两千骑,气势如虹,锐不可当,根本不是他们这般连续驰骋数天的疲惫之师可比。
西北方向又是一支骑兵冲来,同样如此。
“贺州守将赵天河,前来擒贼!“
西南方向一支骑兵冲来。
“建州守将钱文中,北方蛮子尝尝你爷爷的大刀!“
“永州守将赵空忆前来诛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万州守将孙兴,特来取草原王头颅!“
“……“
每支骑兵都不过是一两千人,这等数量对于草原骑兵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
金岩赤面色冷漠看了看周围面色蜡黄的族人。
他知道这是那中原女子的拖延之法。
他草原铁骑向来是牵着对方的鼻子走,根本不给人包围的机会。
可如今,人困马乏,已经是冲不动了,想要摆脱对方这养精蓄锐之兵,根本不可能。
身为玩骑兵都行家,他很清楚被人追尾袭杀的后果。
“御敌!给我杀!“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可这大隋将士仅仅是凭借着一股子锐气,直插草原铁骑,一次冲锋过后,扬长而去,丝毫不恋战。
这八支骑兵皆是如此。
金岩赤手握沾血马刀,他看出了对方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