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晓得的,她这些日子教孩子也很尽心,不光是咱们贤才,能儿敏儿都跟着学的不错呢,我看她那个拼音挺有意思的,贤才说他都会背了呢!”
“我看了他写的字,一笔一划,板板正正的。还会写自己名字了呢!”说起儿子的进步,冯建中也高兴。
“就是,他今天还跟我说,她小婶教他数数呢,可以从1数到10了。”冯大嫂也笑,她自己没念过书,就只上过扫盲班,可自从林文菊说了读书的事儿,她对儿子也是有了大期望的。
不说远了,要是能像他小叔小姑那样,去县里念个高中,那以后不管是去当兵还是进城招工,都有了机会不是,这年头有,在土地里刨食还是太辛苦了。
这狮子院里,除了蔡家的喜事,就连老冯家也有了件喜事。
冯家二儿子冯建富好些日子没去上工了,也是到后头院子的人才知道,原来他爹前些日子给送去学石匠了,也算是能学门能够安身立命的手艺,想来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
只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也少,他家也不是爱宣扬的人家。
可就算知道的人再少,也瞒不过狮子院里的人,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太在意就是。
最在意的,自然就是传家了。
传家人口也简单,当家的就是传兴家和陈玉香,两人育有两子两女,分别是传兴旺、传兴敏、传兴兰、传兴家,大儿子传兴旺结婚早,自己也生了一窝孩子,家里也就占了老冯家一间屋子,虽说大姑娘已经出嫁了,可这屋子根本也就住不开,索性就把老大给分出去建了两间屋子。
传兴旺的屋子也不远,出了狮子院的二三十米远的半坡上就是他家的新屋子。
老宅也就住着她家的二女儿传兴兰,小儿子传兴家,不过大儿子一家农忙的时候也会回家吃饭。
大儿媳妇罗大林忙完家里的活计,也不管家里四个孩子去哪里野了,挎着个筛豆子的簸箕就去了老房子。
走得也不是院坝,她图方便,特意和老冯家共用的前院入口进去,路过老冯家的门口,见灶间的门虚掩着,还特意探头望了望。
小姑子传兴兰在屋门口洗衣服,见她来了招呼了声就低头继续干活了。
罗大林从老冯家没探听到啥,见了小姑子也没多大心情,撇撇嘴就踏进了老房子的门。
进了屋子,就找到灶间里忙活的婆婆:“娘,我这几日怎么没看到冯家老二啊!”
陈玉香轻啐了一口,点了点她儿媳妇:“你也是个爱嚼舌根子的,他冯家的人管你什么事?”
罗大林才不吃婆婆这套,要说这院子里谁最关心冯家的事儿,也非她婆婆莫属了,只不过身为儿媳妇,这些话她也不好说,但也不妨碍她跟婆婆打听就是。
“娘啊!你可是误会我了。
这老冯家的都是些地主家的崽子,那心眼子可多着呢!
谁知道这几天不见,又跑到哪里去钻营去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可败坏了我们冯家大队的名声,您说是不是?”
罗大林说得很谄媚,还靠着陈玉香坐了下来,才又道,“再说了,您是这村里的妇女主任,管着这队里上上下下的事儿,还又住在这家子旁边。
他家要是又犯了什么事儿,这大队里不得找您说道说道啊!我们可得把他们看紧点才是。”
这话可是说到了陈玉香的心里,她当了这妇女主任,不得好好看紧了这家子,别让他们给队里裹些祸事来。
她迟疑了片刻,看向大儿媳:“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前几天我问,你大姨说孩子病了,我也没多想。”
罗大林瞬时就懂了婆婆的意思,一拍大腿:“这哪是病了啊!这是瞒着咱家呢!谁家病了好几天不出门,也不去找蔡叔看看的。”
“这样,娘,我去给问问。”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去老冯家了。
陈玉香看着儿媳妇匆匆而去的身影,微微露出笑意,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