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冯建平,林文菊才恍然。
“他啊,前些日子来信说,过年怕是不能回来了。”林文菊前几日才收到冯建平的家书,说是他又要出任务去了,归期不定。
算起来,林文菊这一年和冯建平的书信往来倒也是频繁了起来。
这冯父冯母也知道了,冯建平每回寄回来的除了汇款单,还有两封家书。
一封给家里的人,一封给林文菊。
每回收到家书,家里人都会心照不宣地将写有“吾妻文菊”的那一封给收起来,等到林文菊回来再给她。
林文菊面对大家打趣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羞涩不好意思变为了如今的淡定。
也是因为多了书信的往来,林文菊对冯建平的了解也才逐渐变得立体了起来,不再是原主记忆中那个模糊而又单薄的影像。
书信里的他是个克制又温柔的人,会和林文菊分享北方忽如其来的一场大风,会和她分享拉练结束格斗角力,会和她分享今天食堂里的哪道菜很美味,会想要知道她和孩子的度过的每一天。
一开始收到这些来信的时候,林文菊甚至都怀疑,某人是不是和他一样,被人给“穿”了。
之前一年都木木愣愣的,怎么回来一趟就开窍了?
可再看他写给父母家人的家书,还是和以往一样,关心、报喜不报忧,甚至连笔迹都与以往如出一辙。
当然,林文菊也曾在信里问过这个问题,以前都没有这样做,为什么现在要单独给她写信?
“张大哥告诉我,自己的婆娘要哄着宠着,不能因为自己不在家就把媳妇儿给丢到了脑后,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某人的信里倒是很明确地解释了。
敢情是有高人指点啊!
林文菊陷入了回忆之中,彭丹却替他可惜:“哎,你家建平也是,一年到头难得才能回来一次呢。”
“是啊,再不回来,贤佳都不认得他了。”林文菊顺着她的话,开着玩笑。
彭丹闻言,也是一笑:“是啊,还好你有贤佳,若不然....”可真就是守活寡了,不过,这话彭丹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在后院看书的建安也下来了。
“三嫂,彭嫂子。”建安见到彭丹,也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建安又长漂亮啦,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彭丹在这个院子里,最喜欢建安了,她觉得这姑娘有文化又知上进,关键人也温柔又谦虚,不像有些人,鼻孔简直要长到天上去。
建安被这样一夸,顿时脸庞就泛起了红,低下了头去。
林文菊见了,不由在心中感叹:还是这时候的小姑娘啊,被夸一句就脸红了。
三个人又坐在院坝里聊了一会儿,有时候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也是笑得阵阵开心。
唯有躲在对面二楼的木小兰,抱着小虎头站在窗边咬牙切齿的。
这会儿她家蔡红的腿脚早就好全了,房间里也没别人,是以她也不怕别人看见她这副面孔。
只是,面上带着气,手底下难免就没个轻重。
“哇啊啊啊~”她儿子小虎头被她抱得有些紧,早前就扭来扭去的,这会儿更是觉得难受,索性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声惊哭,吓得木小兰连忙抱着孩子后退几步:“别哭啦!”
悄悄地捂着小虎头的嘴巴,悄声哄他。
可小孩子哪儿能这样哄,越是这样越是停不下来,木小兰这样抱着孩子,轻捂着嘴巴,来来晃晃地可是哄了许久,小家伙才委屈巴巴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