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慢慢说。”苏秋云声音很轻柔,也好听。
沈月亮心里感激,“是我哥,他在部队出了些事,家里担心,我想赶去部队看他。”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不能说真话,也不能说是她做了梦,梦见她哥会死在回来的路上,这话说出去没人信,所以暂时只能编一个谎言,等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再道歉。
“隔的这么远,也难怪你们着急,你哥……”苏秋云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
沈月亮觉得奇怪,抬头去看,苏秋云却已经低下了头,没人知道沈向北其实救过她。
她因为长的不错,曾经被其他生产队几个流子堵过好几次,有一次差点出大事,是沈向北从天而降似的就那么挡在她面前……
回过神来,苏秋云轻轻扯了扯嘴角,“这事我得问问春江,看他有没有办法。”
“麻烦你们了。”
事情比她想象中进行的顺利,沈月亮看见点希望,但也不敢真的放心。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很快就到了苏秋云住的屋子,成排的单层平房,一栋有好几间,前前后后两三栋,住的都是随军的家属。
苏秋云他们分到的是最东边一间,说来也巧,屋子门开着,杨春江正在里面,刚把军服外套解开两个扣子,看见有人进来,他立即又把扣子扣上。
杨春江是很典型的北方人,浓眉大眼,长相魁梧,性格耿直,“沈家的妹子,你咋来了?”
两人之前是见过的,沈月亮点点头,喊了声杨连。
苏秋云把情况一说,杨春江立即说他想想办法,还问沈月亮有没有她哥部队的地址。
沈月亮把信封拿出来。
杨春江看了眼,“我刚好像看见纪营长回来了,他认识的人多,路子广,我去找他想想办法。”
对于部队里面其他人,沈月亮是一概不认识,不过现在有人肯帮忙就好了,她也是由衷的感谢。
杨春江带着信封出去。
沈月亮看似平静,其实一颗心高高悬着。
面前突然放下一杯水。
“你别着急,坐下喝杯水,”苏秋云对着她温柔的笑,“春江说的纪营长是从京市调来的,本事不小,我来这边住了小半年,也听了他不少事,总之是个有能力本事强的,他肯帮忙的话应该能打听到你哥的消息。”
京市调来的长官?
听起来是很厉害。
沈月亮这么想着,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听起来过来的至少有两个人。
“妹子,我把纪营长带过来了,你亲自和他说。”
随着杨春江一把粗矿的嗓音落下,挂在门上的门帘掀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当先那个正是杨春江,杨春江块头大,身强力壮,几乎能撑满大半个门框,等他往旁边退开一步,走在他后边的人这才露了出来。
初看,沈月亮都觉得他不像是个当兵的,一张脸长的太俊了,如果肤色白一些,更像是文艺兵。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的感觉是错的,男人五官组合在一块很硬朗,明明比杨春江年轻,气势却很足。
尤其是掀起眼皮看人的时候,目光真的像刀子似的,能把人里里外外看透。
沈月亮胆子不算小,但被他这么盯着,已经自觉把人生过往回忆了一遍,除了小时候摘过邻居树上结的桃子,踹过别家养的大公鸡。
应该是没再干过其他违法乱纪的事,这才有了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