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亮也听林琴芬说过这孩子是个人精,亲眼看到发现还真是,“少不了你们的,一人两毛钱怎么样?”
石头眼珠子打转,别看他小,他懂的可多了,夏天的时候,他带着小伙伴在田里抓庄稼地里的虫子,十条虫子才一个工分,要十个工分才能记一工,分钱的时候可以分两毛三。
所以,两毛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啦。
“当然可以,你只要五个人?我能给你找十个,二十个也行。”
沈月亮怀疑他想把自己当肥羊宰,及时打断他。
“五个就够了,那说好了,明天早上你记得来,还有,如果家里有盆也带上,最好是搪瓷盆,有锣鼓也行,能敲出声音的东西都行,声音越大越好。”
“行,成交。”
事情办完,沈月亮就先回家了,不担心他们明天不过来,回到家里又把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她就放心的等待第二天。
把这件事做完,她就是兑现了之前的承诺。
之后就能一门心思搞钱了,做衣服的事不能放下,但还能找些其他来钱的门路。
没有钱还是不行啊。
时间来到第二天。
部队里边,战士们冒着烈日正在训练,一个个汗流浃背,但站的笔直,其他连的人正进行格斗训练,也是情绪高涨,动作有力。
“休息十分钟。”
随着一声令下,训练的士兵们原地休息。
秦志航抹了把额头的汗,下意识转身找纪延川,结果只看到杨春江粗糙的脸,他叹了声气,手在脑袋拍了一把。
“干什么,想纪营了?”杨春江搭话。
想起那位好兄弟,秦志航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活该,我想他干什么。”
两人往休息处走,虽然事情过去了很多天,其实杨春江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纪营到底犯什么错了就被……”
“咚咚咚,铛铛铛,锵锵锵——”
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
秦志航先听见,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军营里怎么都不应该有这种声音,就算是军乐队,那也应该是正牌军,而不是这种听起来奇奇怪怪杂牌军一样的乐声。
“你也听见了?”
杨春江踮起脚朝外面看,不过他们这块训练场离大门那边有点距离,一时间看不清什么。
“走,看看去。”
秦志航可没什么耐心,何况还是休息时间,直接就往大门口跑,然后,他就看见了人生中很难忘记的一幕。
部队大门口,站着一排人,打头的正是沈月亮,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在她旁边是一位年长些的女同志,手里拎着两大篮鸡蛋,画面到这里都还算是正常。
关键是两人后面,站着一排五个半大的孩子,有人手里拿着两个搪瓷饭盆互相敲,有人一手拎着搪瓷大脸盆,拿着树干往脸盆敲,还有人脖子里挂了张破鼓,还有更离谱的,拿了个唢呐……
秦志航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淳朴的乐队。
“沈月亮,你真是、真是……”无法形容啊。
这姑娘什么脑袋,能想出这主意。
沈月亮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别嫌弃啊,这不是条件有限,我也想搞的正规一点,实在没这道具,咱们就凑合一下,要不你去请纪长官露个面,我给他送锦旗来了。”
秦志航没说话,倒是落后一步的杨春江突然开口。
“你说纪营啊,他打架被关禁闭,还没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