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乐死了!乐死了!”
一道毫不掩饰的嘲笑声,直从前方传来,刘秀抽空看过去,
只见朱元璋和徐达两人正笑得上仰下翻的,
刘秀心里腹诽道,
“这都是什么人啊!”
看够笑话之后,老朱拍马向前,笑问道,
“咋啦?”
刘秀脸一红,嘴硬道,“这马太不好摆愣了!”
朱元璋长哦一声,“原来是马的问题啊,我还以为是你的问题呢。”
说完,伸手扯住刘秀的缰绳,好像是要故意气刘秀一样,老朱的手一握住缰绳,刘秀身下这匹躁动的马立马平静了下来,
朱元璋看了刘秀一眼,接着想要把马往前领,这匹马还真就甩着小马腿开始往前走了,
“这马没啥问题啊。”
老朱强忍着笑意说道。
刘秀彻底破防了,“我不会骑马!我承认我不会骑马了!”
“哎呀,没关系,”徐达上前拍了拍刘秀的肩膀,“不会就学嘛,笨鸟先飞,总有学会的一天!”
刘秀无语,只能挫败地低下头,任由老朱扯着缰绳往前跑。
三人脚程慢了不少,但也总算到了江口。
一股带着咸臭味的海风扑面而来,
朱元璋看去,只见大批的府兵正在挖渠,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老朱走水路从杭州府到安庆府,一到地方,便直奔安庆府内而去,还真没仔细看这边挖渠。
徐达在旁说道,“这便是微臣与您说得束水之法。”
老朱眯着眼从高处向下俯视,越看越是心惊,逐渐看清了其中门道,
“你说这小子的脑袋是咋长的?以水攻水?这还真行啊!”
朱元璋下意识看了刘秀一眼,虽然他能看明白,但是让老朱去想,他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刘秀笑道,“不愧是陛下,竟然一下就通透了束水之法。”
老朱眉头一动,说道,“你以为咱鄱阳湖海战是白打的?那陈友谅还想着掘坝挖堤给咱淹了,还不是让咱给识破了?”
“啧啧,陈友谅那厮就是水里混着长大的,对水的了解,当时无出其二,可是,这么一看,他与你还是差了不少。”
“且说这束水之法简直就是天才之策,你先在河滩上挖渠分洪,使洪水从合流变成数股分流。”
朱元璋边说,边用手指在半空中画着,仿佛眼前就是一股巨大的洪水扑面而来,
“分洪之后,算是把洪水卸了力。下面才是最天才的地方!水往低处流,江口地势高,那些数股分流,卸了力之后便会回流,而你这挖渠的位置,正好将它们引到了侧面。”
“再让数股分流,从侧面推入海里,以改变洪水的走向,使其奔流入海。啧啧,何其天才啊!人人都知道水往低处流,可这么用的,你是第一个!”
听到老朱的一番讲解后,徐达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束水之法的意思,之前也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而刘秀则更加心惊,自己的束水之法是潘季驯天才想法和现代治水经验的结合之作,吊打大明治水传统法子几十年是完全没问题,
就连深谙治水之道的夏元吉也是一知半解,
但没想到,老朱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得这么明白!
刘秀暗自咋舌,对老朱的认识不由又深了几分。
老朱拍了拍刘秀的肩膀,“走,咱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