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敲了,里面的人不想救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高希说道。
永乐皇帝也不沮丧,干脆地说道:“跟我走。”
永乐皇帝似乎很熟悉应天府的地形,走的都是行人稀少的街巷,有些街巷,明明就是死胡同,但翻过尽头的矮墙,却又是一条新的通道。
高希领教过杨霸天在苏州城里,带着众人穿行在迷宫般的街巷中摆脱地痞殷狗蛋的事,杨霸天就更不用提了,两人对这位郑老伯生起无限好奇:这么个走法,可不是普通人知道的,非对地形了若指掌,不能如此。
这么七弯八绕,行人越来越少,景色偏僻荒凉起来,最后他们来了一座破败废弃的神庙前。
永乐皇帝率先走了进去,就像进自己家一样熟悉。
“两位小弟,这个地方很安全,暂时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杨霸天不放心,又跑到前后院子里查看了一遍,确认无事又跑了回来。
高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永乐皇帝:“郑老伯,你究竟是何许人?看起来白道、黑道都要追杀你,你得罪的人身份不低,我看你也身份不低。”
永乐皇帝也不看高希,东摸摸、西看看,就像回到久违的家中,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想杀我的人是谁,我心里有数,但他们不会得逞,现在我只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东躲西藏?”
“那不会,我想这几天,这些想杀我的人,还会急不可耐地来找我。我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希低着头,回想着从瓮池碰到这位郑大伯以来发生的事,在破庙里来回走着。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在瓮池,刺客身份不明。在松江会馆,是锦衣卫。锦衣卫,应该是圣上最可靠的卫队,却来杀你,你定是犯了天大的事,否则何需动用锦衣卫。”
“在去应天府衙的路上,又有不明身份的刺客截杀。而到了应天府衙,里面不可能没有人,却不愿意开门。可见,这外面的刺客和里面应天府的人,肯定有利害关系。”
“若大伯真的只是黑道上的人,仇家来寻仇,在你的饭菜里下毒,或在人烟稀少处围攻你,岂不是省事?但他们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于你,这说明你很少有独处时间,他们没机会,只能公开硬干。所以,我看大伯你应该不是黑道上的人物。”
“如果你是白道上的人,那么刺客和锦衣卫应该是两拨人,否则他们联手来追杀你岂不是更好。锦衣卫之所以能够找到松江会馆,分明是因为瓮池出事,他们得了消息,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会馆。但这幕后主使应该没想到,他的手下会被炸上天。”
“所以,郑大伯,我看你一定是白道上的人物,而且还是大人物。”
杨霸天在一边听愣了神,他只是出于江湖义气,帮着高希一起保护这位郑大伯,却没想到高希通过这两天的经历,将这位大伯的身份剖析得头头是道。
永乐皇帝惊讶于高希条分缕析的分析与判断,也和杨霸天一样,听得连连点头。
“啊呀,希哥儿,你真行。我始终没说我的身份,是因为暂时不便相告。你倒也不必猜测,我对你们无害,有机会必然感谢两位相助。至于你说的其他情况,我看八九不离十,所以这两天还要等一等。让这些人急不可耐的人自己跳出来。”
高希见他始终不肯透露真实身份,也不强求。他拍了拍肚子:“杨兄,劳烦你去弄点吃的,这一天下来,米水未进,此刻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