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殿下、纪大人不用担心,应天府的差役已经拉开了两家,所幸无事,锦绣也优先为两家办理了退股。”
“高煦、纪纲,你们管教出来的人,就是这样的吗?与市井泼皮一般,当街斗殴?”永乐皇帝问道。
“呃...”两人吓得跪了下来。
明明是在讨论取缔锦绣的事,怎么就变成训斥他们两人了?汉王和纪纲很郁闷。
还有让他们更郁闷的呢!
传话太监此时又跑了进来:“陛下,午门外刚刚传进来的消息说...”
“行了,快说是什么事,知道是午门外传进来的了!”殿内的值守太监厉声训斥道。
“...哦...午门外...午门外刚刚传来的消息说...”他这是有强迫症,永乐皇帝直摇头,也不与他计较,听他继续说道,“...锦绣股价突然暴涨一倍,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啥!!!”殿内所有的人都惊叫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说百姓都在锦绣股交所门口闹事,要求退股吗?怎么就股价暴涨了?”永乐皇帝大感意外,又充满好奇,还带着兴奋,因为他上回为了支持高希的“股票说明会”,从内库花出去一万两银子呢!
“起先确实都在退股,可是中途松江府那边锦绣总号发来的书信恰好到了,里面有今年锦绣的业绩报告,说锦绣今年赚了十多万两银子。
股交所立马便贴出了分红告示,每股可分红一百文。
现在没人退股了,都挤破头买股票呢!
还有刚退了股的,在那里哭闹,想要索回股票。”
“啊!”此时最心痛的就是汉王和纪纲,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每股可分红一百文,当真?”永乐皇帝伸长了脖子,将身子大大地前倾,上身几乎全压在了龙案上。
一边的随侍太监提醒道:“陛下,小心墨。”永乐皇帝根本没听到。
传话太监答到:“是,陛下,没错。午门外刚刚...说,锦绣给了两种领取分红的办法,一种是客人可以随时去兑领现银,另一种是将分红兑换成等值的股票。”
“哈哈哈,太好了...”
永乐皇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将身子向后一靠,两手手指交错,得意地抖动着,心里已经算出他投下去的一万两银子,至少可以分到二千两的红利。
“老天爷啊,朕什么都没做,二千两银子到手了!”永乐皇帝心中得意得不得了,“不劳而获”的感觉太好了。
“皇爷爷,正在议事,别算了!”朱瞻基坏笑着提醒永乐皇帝。
“咳咳...”永乐皇帝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连连咳嗽掩饰。
杨士奇低下头整理了下官服,只当啥也没看到。
太子朱高炽也看似一脸平静,朱瞻基也不放过他。
他调皮地用手捅了捅父亲的腰窝:“父王别装了,想笑就笑一笑,你看皇爷爷,赚了钱就高兴,才不装呢!”
“臭小子,就属你机灵。我问你,你怎么就提前弄到了那张名单?”
朱瞻基轻声说道:“凡事预则立,父王记得有人说过‘某人不得不防’就明白了。”
太子朱高炽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
汉王和纪纲自然是沮丧又沮丧,本想借此打压东宫和锦绣。
现在锦绣欺诈敛财的事非但没有了,还给股民们送了钱,取缔锦绣的事自然无从谈起。
再说了,现在谁提取缔锦绣,第一个不答应的肯定是永乐皇帝。取缔锦绣,就是要取缔永乐皇帝的二千两红利。想都别想!
更让汉王、纪纲不爽的是,家里那帮蠢货,刚退了股,股价就疯涨。红利没分到,涨价的好处也没捞到,都是干什么吃的!
杨士奇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果然民则兄没收错学生,陛下和我也都没看错这个高希!
此时各有各的喜怒哀乐,一时都陷在各自的情绪里。
“陛下...陛下...”原来是郭端,只有他不为所动。
“嗯,你说。”
“无论股价如何,臣仍主张应取缔锦绣股交所,以免败坏大明风气,让百姓只知逐利、不劳而获。”看,刚正不阿的清官都是如此不识风向,鱼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