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运气好，到大明转了一圈，进了刑部大牢，还能囫囵出来。

虽然白白被没收了五百匹马，但从股交所他还是捞了一大笔回来。

此外，大明皇帝答应与瓦剌开通“互市革新”，他并不是一无所获。

被抓又怎么样？只要能让他回到草原，他还是瓦剌大汗，哪天不高兴了，照样去大明边境上抢东西。

马哈木带着使团，大摇大摆地北去。

高希就没马哈木这么潇洒了。

他给“准大舅子”袁寿写信，讲了“伯府千金闹会馆”事件的原委，纯属误解，让他向袁纨好好说说，至今不见回信。

还好，金琬琰没再来纠缠他。高希不知道金琬琰已经被永乐皇帝送到吴妃那里去“收骨头”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除了婚事不顺，朝堂上也不太平。

养心殿东暖阁内。

永乐皇帝皱着眉头在看汉王朱高煦呈上的奏折，太子朱高炽束手站在一边，汉王朱高煦正则在慷慨陈词。

“...锦绣股交所开业至今，没有上过税。如此不法奸商，应该对其全面检查，若有不法情事，应予罚款，或者暂时关闭。且股交所怂恿民众“不劳而获”，应课重税。”

注意，汉王只说要罚款、要课重税，但绝口不提“取缔”，实际上他也不想要“取缔”股交所，因为他老子永乐皇帝就买了十万两股票呢，想取缔也取缔不了。

而且，他的几个爱妃也在大买股票。现在牌九也不推了，天天去股交所的“贵宾室”里坐着，盯着股价的涨跌。

若取缔了股交所，家里的几个老婆便要先和他闹将起来，他要被烦死。

而罚款、课税，对他则毫无影响，还能打击太子一党。

养心殿东暖阁里，永乐皇帝将汉王的奏折看完后，问太子朱高炽：“太子，汉王的这个折子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父皇。这股交所，不光我大明未曾有过，历朝历代也未曾有过。父皇与儿臣都听过‘股票发行说明会’，也算明白股票是怎么回事。”

“父皇，二弟所说锦绣未曾交税一说不实。据儿臣所知，股票交易的收入，主要来自买卖两家交易的手续费，最早登记一笔才收一文钱，现在是每笔收三文钱登记费，总体收入并不高，但应天府也收了税，只不过税额不高罢了。”

“好一个按登记费收税！去股交所看看，每天抬着一整箱一整箱的金银，去给高希送钱的人可不少。这些钱不是股交所收的吗？如何不该照此收税？”

“二弟，那是客人之间买卖转让股票的钱，并非股交所的，更不是高希的。父皇...”

朱高炽自从和高希锻炼之后，神清气爽，脑袋也比过去好用许多。他觉得向来以聪明自居的汉王，反倒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了，啥也不懂，都懒得和他解释。

“父皇，锦绣没有不交税，罚款无从谈起。至于是不是要课重税，儿臣以为要谨慎。”

“太子，税赋乃国家根本，你不可偏袒高希，置国家根本于不顾。”

“太子殿下、汉王殿下，这是御前，不可失礼。”刘公公在一旁提醒道。

两人止住争吵。

永乐皇帝站起身来：“去，叫上高希，你们陪朕一起去股交所看看。”

出了午门，再一出大明门，一眼就能看到锦绣股交所。

现在锦绣股交所可以说是全城最热闹的去处，永乐皇帝微服私访的马车根本无法靠近，因为城内权贵、富商多有爱妾、家臣驾车前来炒股，有太多的马车停在门前。

不过，马车虽多，倒也排得井然有序。

永乐皇帝看到“入口”和“出口”的标牌，地上还整齐地用白线划出了一个个方格，每辆马车都停在了方格内。

还有伙计正忙前忙后，向每个方格内的马槽投喂食水，有些马还被卸去车辕，拉到一边清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