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将丁成宝押解来此问话。”两个差役领命而去。
高希又向贵盛耳语了几句,贵盛领着几个青壮也离开了现场。
“大人,我家老五怎么会是凶手,怎么会是凶手?”丁满桢扯着烟嗓大叫起来。
“本官何时说你家老五是杀人凶手了?现在正在追查与死者柳凤最后见过的人,你家老五正好是其中一人,故要押来问话。”
此时,平安来了,带了几个人。
平安上前说道:“老爷,我去村中各处查访,这几人昨夜今晨都在此遇到过一些与本案有关的事。”
“报上名来。”高希说道。
“见过大老爷,草民刘老儿,是村西头的更夫。”
“见过大老爷,草民单胜,是码头的挑夫。”
“见过大老爷,民妇方氏,在村里给人家缝补拆洗,做些针线活计。”
“嗯,说说,你们昨夜今晨都遇到了些什么事?”高希问道。
高希一指挑夫单胜:“你先说。”
挑夫单胜还未说话,脸先红了,说道:“大人...不怕大人笑话,昨晚小人吃了晚饭后,去了村头王寡妇家。”
“无妨,只要说的是真话就行,说下去。”
“路上经过柳凤家,正好碰到去找柳凤的丁家五公子。我还奇怪呢,他一个地主老财的大少爷,怎么也来此找女人?”
“和他搭话了吗?”
“说了两句,但人家是阔少,能与我们这样的穷苦人说什么。他说不准将他找柳凤的事说出去,又许了我几个铜钱,就敲门去了。我便不理会他,自管自去了王寡妇家。”
“你见到丁成宝时,大约什么是时辰?”
“我出门时亥初(晚9点)不到,我是挑夫,走路快,柳凤住的屋子离我那里并不远,当时应该尚未到亥初时分。”
高希看了看刘老儿,已经上了年纪了,便问道:“老先生贵庚了?”
“大老爷,草民可当不起一声‘老先生’,草民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
“昨晚,你也见到丁成宝了吗?”
“见了,还见了两回。”
“见了两回?”高希问道。
“是,大人。村西头人少,草民打完三更鼓后,便往西边自己住的地方走,便看到丁家五少爷在前面不远处急匆匆地走,像是背着什么,我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应。”
“到了四更天,我去打更,不想又在不远处看到了他...”
“这回他是向哪个方向走?有没有背着或拿着什么东西?你可曾和他打过照面?”高希打断了刘老儿的话。
“离得远,不曾照面,但他腋下应该夹着一个样挺大的东西。我想大约他晚上有急事,便没有再叫他。他应该是向自家宅院去了。”
嗡,听了二人的话,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议论纷纷。
“嗯...”高希思索一会儿,又听方氏的陈述。
“大老爷,民妇今天一早去丁家后门收要浆洗缝补的衣服,拿回家中准备拆洗时,却发现了这个。”方氏将一件白色绸缎的男子常服呈了上来。
高希打开一下,袖口有两处被扯破了,衣摆上沾了不少泥土,土中也有明显的白石灰粉末。
“老爷,我昨晚见到丁成宝时,他便穿的是这件衣裳。”单胜指着白绸缎衣裳说道。
“老爷,我昨晚过远见到他时,也是这件白衣裳。”刘老儿也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