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意思?”马哈木转头问唐古特。
“高希是劝大王,瓦剌军已经败了,结局已定,别再挣扎了,趁早投降。”唐古特小声解释道。
“天杀的高希,长生天不会放过你们,本汗也不会放过你们......”马哈木暴怒。
“来人!”看马哈木的意思,像是即刻就要冲下山去,与叫阵的三人大打一场。
唐古特很紧张,他怕马哈木再一冲动,又冲下山去中了明军的计。
“是,大汗!”一个护卫上前听令。
“给本汗掀起帐帘,本汗还要再睡个回笼觉!”说完,马哈木就回到帐中睡觉去了。
众兵士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大汗这阴睛不定的表演是怎么回事!
唯有唐古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跟着进了汗帐。
“大汗...”唐古特轻声叫道,马哈木在闭目养神。
“唐古特...”
“嗯,我在,大汗。”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冲下山去与他们几个打一场?”
“...”
“哼!这一仗打到现在,我们吃的亏还少吗?他们那么做作地在山前叫阵,还是明军的三大要员一同登场,就是想引诱我头脑发热,让我再中他们的埋伏。我马哈木,可不会在一个地方摔两次。”马哈木笃定地说道。
“大汗英明,只是待在这小山包上,不是长久之计...”唐古特很担忧。
“唐古特,我知道。他们来山前叫阵,便由着他们,我有办法,你等着瞧。你去吧,我还要睡一会儿。”
马哈木说完,也不理唐古特,翻身就睡下了。
高希、朱瞻基、朱高煦三人在山前挑衅了一天,连马哈木的毛都没看到,山上也未见有瓦剌军冲下来,只能偃旗息鼓回营。
到了晚上,照例还是老戏码。
明军安排瓦剌的族人来山下亲情喊话,接着又唱起了家乡的歌曲,如此往复不断。
马哈木命令士兵们找东西将自己的耳朵堵上,以期“耳不听、心不烦”。
但还是有想念家人、不想打仗的瓦剌兵,偷偷逃下了山。
第二天,高希、朱瞻基、朱高煦三人又去叫阵,马哈木仍旧不理他们。
叫了半天,可能高希和朱高煦都觉得太无聊了,便各自退了回去,只留下精力旺盛、想打一场的朱瞻基一个人在山前叫阵。
马哈木在山前往山下看,问道:“这是大明的皇太孙?”
唐古特答道:“正是,他是太子朱高炽的长子,很受大明永乐皇帝的宠爱,今年应该十五岁。”
马哈木“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像是在想什么。
然后他轻蔑地说了一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来叫阵,本汗两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马哈木威严地叫了一声,看来要出战给山下面那个皇太孙一个教训。
“给本汗掀起帐帘,本汗还要再睡个午觉!”说完,马哈木就回到帐中睡觉去了。
我去!这就是我们敬爱的、如草原上的雄鹰、如太阳般耀眼的大汗吗?
不想和汉王朱高煦对阵,不想和高希对阵,也就算了。
如今一个毛小子都欺负到我们瓦剌人的头上了,你作为瓦剌大汗,却坚决做缩头乌龟?
唉,我瓦剌必败啊!众将士心灰意冷。
算了,今晚我们也逃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