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秃孛罗,我是你的大汗!你不想自己的部众被杀光,就去杀朱瞻基。”马哈木大声说道。
把秃孛罗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最终带着哭腔仰头说道:“我亲爱的巴特尔,父王无能,父王无能,不能救你回来啊!”
“来人,将把秃孛罗扶去消息,他喝多了。”马哈木说道。
把秃孛罗被扶了出去,帐内安静了下来。
“大汗,你的意思是,与明军议和?”太平看出了马哈木的心思。
唐古特看着马哈木,也期待得以肯定的回答。
作为“大明通”,唐古特最明白大明朝廷上下对蒙古各部族的总体政策倾向。
中国的汉民族是典型的农耕民族,强调长治久安,从不喜欢对外扩张与侵略。
历代中原王朝都希望与北方部族搞好关系,稳定边疆形势,除非北方部族蓄意挑衅。
这次战争,就和马哈木错误的对明政策有直接关系,他一边得了“互市新政”的好处,另一方又对大明的“移民政策”不满,企图发兵解决问题。
现在身陷困境,还好活捉了大明皇太孙,正好可以将朱瞻基作为筹码,向大明示好,握手言和。
按照唐古特对永乐皇帝和太子朱高炽的了解,只要瓦剌服软,愿意臣服大明,现在向大明皇帝上表请罪,请求宽恕,为时未晚。
“对,与大明议和。”现在有朱瞻基这张牌在手,马哈木自信得很。
“大汗,你的议和条件呢?”唐古特谨慎地问道。
“一用朱瞻基换回脱欢和巴特尔。二大明退兵。三大明废除对瓦剌的移民政策。”
“就这些?”唐古特吃惊地问道。
“就这些。”
老天爷啊,这叫“议和”?
这是你马哈木想用朱瞻基一个人换来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问题上现在地战场形势,仍旧是瓦剌军处于劣势。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也别想从谈判桌上得到!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马哈木这是不切实际!
太平是主张议和的,但他也知道自家大汗的要求“过分”了,但又觉得无法说服马哈木,便缄口不语。
“大汗,用朱瞻基换回两位小王子,倒是可以与大明商议的,但要让大明退兵,还要大明解除移民政策,这个就太难了...”唐古特劝道。
“唐古特,你总是与我作对。你到底是大明的人,还是我瓦剌的人?”马哈木气恼地问道。
“大汗,若我是大明的人,我就不会在此劝解大汗了。现在一刀杀了朱瞻基,何其痛快!接下来,我们就等着明军扫荡忽兰忽失温,杀尽我们的族人。这是大汗想要的吗?”
唐古特语气平静,却直言不讳。
忠言逆耳!马哈木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沉浸在一时的胜利中,无法自拔。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瓦剌人,你就要听从本汗的话。我就派你作使臣,按我说的去与明军议和。哼!”
马哈木说完,拂袖而去。
唐古特叹气归叹气,他还是带着“议和”的使命下了山,前往明军营地找太子朱高炽“议和”。
明军中军大帐。
“太子殿下,是微臣疏忽,没能保护好皇太孙小殿下,请太子殿下治罪。”高希跪下,向朱高炽请罪。
“大哥,是...是我没保护好侄儿瞻基。我离他最近,却也没能救到他。是我的错,我的错...”
汉王朱高炽居然痛心疾首,此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正假惺惺地用衣袖在擦。
高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朱高煦一再坚持要自己离皇太孙最近!
表面上是说,离得近,可以更好地保护皇太孙。
事实上正好相反。因为他知道,只要高希的神机营可以毫无阻挡地射击瓦剌兵,朱瞻基就肯定是安全的。